十几分钟以后,在一处豪宅门前,夏安心的宝马车缓缓开进院里停下。
这里是典型的小四合院风格的住宅,前院是公爹公婆还有小姑上官婷的住所。
同样格局的后院是她和孩子,以及对外称保姆,实际上是她小姨,三人居住的地方。
她每天沿着长廊进出,才能回到后院或者走出这栋豪华别墅。
婆婆乔娜不是宏儿的亲奶奶,也许是少了份血缘关系,这女人和自己天生不对盘,总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看在公公明白事理的份上,她尽量不与老女人一般见识,除非惹到她的底线。
夏安心清楚,如果不是有他们母子,上官家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乔娜母女继承。她理解这女人的心态,唾手可得的东西成了镜中**中月,当然生气。
实际上,她不想管理上官家的公司,更不想让儿子将来继承家业。凭她的能力,找份工作,抚养儿子长大不是难事。
人生几十年,没必要牵扯到没完没了的家庭纠纷中。
当初和丈夫结婚登记时,她清楚他家的情况,从没有嫁入豪门的感觉。
如果不是老爷子病残之身三顾茅庐请她回来,她才不想搅进大宅门脏污的泥潭。
回来以后,她不想惹事
,可某些人却不放过她。
每天她在长廊进出,经常被乔娜母女奚落,她都默默忍受。担心说话的声音过大,打扰身体不好的公爹。
今天,当她走进长廊,看见继婆婆乔娜站在不远处,仿佛在刻意等她。
这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也许是常年养尊处优,白胖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超薄的唇带给人刻薄感,随年龄增长单眼皮耷拉下来,显得双眼过小。
此时,女人撑起精明的双眼,充满怨气的目光望过来,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哎呀,大总裁怎么才回来。”
夏安心抬眸看去,对方讥讽的目光像针似地刺过来。
她眼珠转动,停下脚步,浅淡的话如风般吹过去。
“乔姨,乘凉那?”
“哎呀,大总裁总算是看见我了,我还以为又像每天那样视而不见。”
夏安心眼眸里布满了阴霾,也许今天在公司情绪波动心情不爽,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回答:“乔姨,我尊你是长辈,绝不是怕你,如果这样你还不高兴,我也没办法。”
“夏安心,别以为你有孩子,有老爷子护着,就想一手遮天,上官家还轮不到你说话……”乔娜怒不可遏,疾言厉色地申斥。
“不是我想管事,是老爷子把我们母子接回来的,有想法对你男人去说。
”夏安心毫不客气地顶回去,知道这女人对她担任总裁不甘心,管不住自家爷们,背地里和她嚣张有什么用。
在乔娜眼里,夏安心就是见钱眼开,老爷子竟然糊涂地承认孩子是他孙子,谁知道那孩子是哪里来的野种。
“你赶紧滚出上官家,我家企业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乔娜越说越气,淤积在心里的不满火山似地爆发出来,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在她心里夏安心姓夏,凭什么管理企业,当总裁不知道捞取了多少好处!
夏安心脸色阴沉,仿佛木雕石刻般,乔娜怨毒的目光,泼妇般的表现,她已经多次面对。为了生病的公爹、为了死去的丈夫、还为了不懂事的孩子,她已经一忍再忍。
此刻,她目光燃起了火花,仿佛要灼烧面前这个女人。
“这些事,你找你丈夫理论,别在我面前狂吠……”
“你这个臭女人,竟然诅咒你婆婆,我和你没完……”乔娜跳脚大骂,梳理得整齐的发髻悄然散开,微风吹来显得乱七八糟,仿佛地狱中的恶鬼。
两人都没发现,在葡萄架下有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位老人,他铁青着脸,一动没动,仿佛与那些藤蔓枝叶融为一体。
他手中正死死地攥着阴沉木拐杖,指节发白,手上的青筋暴露,显见是达到暴怒
的边沿。
这时,从前院屋子里蹦跳着跑出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只见她长得娇小玲珑,脸型和母亲有几分像,唇边有颗小小的黑痣,明显破坏了脸部的整体美。她是乔娜的女儿,夏安心的小姑上官婷。
此时,她精明的双眼顺着声音看见了母亲,同时也看见葡萄架下那个悄无声息的父亲。
母亲的心思她知道,她想让自己将来继承家业,而父亲看重的是那母子。
她心里清楚,如果父亲听到母亲在找茬修理那女人,他一定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上官婷的神情紧张起来,急忙奔过来,拉住妈妈的手。
“妈,你怎么什么都说……嫂子,我妈心直口快,你千万别介意……”她满脸堆笑,边说边对母亲眨眼。
夏安心感觉好笑,乔娜如果心直口快,世上就没有刻薄之人。
她这女儿也是一丘之貉,只不过比老娘稍微聪明点。
今天,她怎么没帮腔,听起来反而通情达理,真让人摸不清头脑。
可悲的是,不管上官婷目光如何示意,情绪暴怒起来的乔娜根本没看清女儿的暗示。她薄唇蠕动继续喷射出怒火,不过发怒的范围扩大,把女儿也毫不客气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