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二和骁十一带着一支三十人的队伍推后十八天到达哈克尔,因为临要出发时,先出去的人回来要蔬菜种子。得知地热泉的事情,大家自然又是一番激动:
“那山谷的水是烫的,庄稼种了会不会烫死?”
“瞧你傻的,四爷早就修了一条绕圈的小水渠,热泉离开泉眼在外面绕几圈,热度散了,周边却冷不起来,所以才决定把能开的地都开出来种菜,这地热泉有个好处,一年四季都是一个热度,这不正便宜了咱们?大人们可说了,这是上天赐予睿王爷的,得好好珍惜,泉眼边挖成一个大池子,大家可以洗浴清洁,其余的地方就要好好利用了,连两边的缓坡上都可以种,这么多人,挑水浇个菜不是很容易的事吗?所以才派我俩回来拿种子”。
“那大春也跟去”。
“大人们说不用倪大去,那边山谷的气候不用神布也可以种的,只要把各种蔬菜的特点告诉我们就行了,就只等燕师傅过去烧窑,那边的土质有几种呢!大人们说总有一种适合烧窑的,也不用太急,大家暂时可以先建些地坑屋住”。
急肯定是急的,不过木料也是个大问题,幸亏当时撒走过去的北地冷虽冷,木材却是不缺的,向这边靠拢的人应该会带来木料,但还是得派人去联系,砖瓦烧出来还得有木料,周围为数不多的树木可不能一气砍光,看来得像小王妃那样种草种树才行。
这么一决定,燕小二就多停留了两天,把大管子和带卡口的薄砖样品给做了出来,调整好烧制时间才出发去哈克尔。倪大春就被留在县衙这边,带人满山坡搜寻树种子。大春是心眼灵活的人,真所谓一通百通,有种子的就泡发,收不到种子的就剪成小段插湿土里,他听小王妃说过那么一嘴,结果一插,还真有被插活的,比如杨树,先是发现插下去的小段一直都没干,然后发现他的皮比原来饱满,而且泛绿,整个小段比原来鲜活了不少,这是要活了?
大春按压着激动的心情,一个人管理着两大棚,他的大棚被军师划为了禁区,严格管理,未渲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春一个人不分昼夜的守着,别人只有帮着装一下土的份。这装土也小看不得,大春对于泥土的掺拌,有如一个主妇对杂面的掺拌一样认真,粪肥多少,生土多少,恨不得精细到用秤称(不用称了,做久了心中早就有谱了,一筐土用手一掂,相差也不过就是一二两的事),那棚布远远望着有些发白发亮,不过军师不让看就不能看,看坏了影响菜苗的生长,一群人都等着吃呢!人不能不靠谱,这棚子里种菜要让那些人知道,大家伙还有得吃吗吗?就那梁家大少爷,他不立马抢过去,几个人吃到发呕,别人就休想了!军师不同,军师说不让大家靠近是那布料是王妃花大价钱买来的,屋子种菜更是王妃梦中得来的神技,不得随意外传,但菜种出来大家都能吃到,都这样了还能不服?
大春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就是不让人靠近,那温度计和湿度计就更不给人见到,王爷交待过,王妃的东西都是神物,给谁用,保密工作就归谁负责,这棚布不好藏已经是破格的事情,那些药物及用具是万万不能再让他人知道的。
他的杨树枝渐渐的开始冒芽,然后撑开叶片,再后来就绿叶越长越多,小树枝长成了一棵小杨树,因为浇水也不是每天都要做的,所以后来大春便把哪天浇哪一部分,浇多少的情况写下来,外出时间长时就把大棚暂时托付给军师。因为大春收集种子和枝条的地方越来越远。
这天他带着两人已经出来三天了,树种子和枝条也弄到了三四样,再寻一天就得赶回去了,突然眼前一亮,他发现了新情况:一丛带刺的矮树灌木吸引了他,枯黄的叶片掉了一地,展开呈椭圆状,嗯!不用展,带刺的枝条上还有一些带一丝绿的叶片,那不是椭圆是什么、干瘪的小果子也是偏长形的,偶有几个未干瘪的那不也是椭圆形吗?自己记得很清楚,这个扁长的,两头圆的形状就叫椭圆,小王妃说的。
这长着椭圆形红果子的刺条子矮树叫枸打了杞树,它的果实是一种好药材,小王妃当时用它来煮鸡汤,还念叨着枸杞也是种药食两用的好东西,药性甘、平,归肝、肾经,这小红果子有一股子淡淡的药香味,尝一小口,有一丝丝甜味,错不了!就是枸杞子,是能滋补肝肾、益精明目的枸杞子。碾开红色的果肉,里面是细颗粒的偏黄的籽种,可以连根挖一点回去栽种,也可以把种子泡发种植。
小王妃和王爷说,它的嫩叶片可以用来炒鸡蛋吃,撒上一小片,先割嫩叶吃,然后移栽,因为有刺,不用拿整块土地来种,就在田边地头种点作篱笆,还有那叫野蔷薇野玖瑰的,带香味的,都可以做篱笆........大春努力地回忆着小王妃的话,野蔷薇也找到了,这枸杞树也找到了,花椒树苗已经冒出土好长一段,他要大量培育出来,就像靠山湾的竹子一样,围着县衙大大的种上一圈作围墙,不!是城墙,能防御也能赚钱的城墙。
“快把这些小红果子摘了!”
“倪大人,这果子能吃?”士卒看到他刚才放了一颗在嘴里嚼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