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白肚,鸡鸣深巷中,晨起望庭院,友人已离去。
“哎,许先生又是这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呐?”
看着院中桌上那壶茶还往外冒着热气,证明许方仪离开没多久,老道看向一侧的屋子,那路渊还没起来。
应当是醉过头了,一般这时候他早就醒了。
难得他睡得香,老道也不着急喊他起来,昨夜酒喝得有点多,这早饭也没有那么想吃。
于是便独自一人坐在许方仪昨夜坐的那个凳子上,倒上一杯茶,喝了一会儿。
“这也快入秋了吧!”
起来一会了,这室外的温度上升的有些缓慢,若是换做前些天早就抵不住了,可能也是要换季节了。
或许是感到了一丝丝凉意,天空也逐渐变得阴沉,他便带上茶壶往屋里头走去,随后便久久不见他出来。
…………
“沙沙沙——”
“沙沙沙——”
随着耳边有风声响起,交杂在一起的也包括那地面上的河流声,许方仪此刻已经来到了汉江一带。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再寻着花娘的气息,错不了了,就是那个地方。
又是那般的云淡风轻,阴沉的天气下那河流中并没看到几个船只的影子,只有一两个人在河水边卖力苦干。
许方仪的气息向四周散开,花娘饶是感知不好也不可能感受不到这气息,毕竟已经很明显了。
于是她慢慢的探出头来,从一朵牡丹花在那棵树下缓缓化成了人形。
“许先生!好久不见!”
“嗯嗯,好久不见啊!倒还以为你已经离开,未曾想到你还在着。”
“自然是在的,反正也无事可做,便在这里默默看着他吧!”
许方仪听后眉头微皱,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娘,总觉得这花娘对自己有点狠了,就这么待着许方仪都感觉自己会发霉的。
而她化作牡丹一直在这里一动不动的,那谁能受得了,许方仪是受不了的。
“已然过去经年,何必这般对自己,你也该到处走走了!”
“花娘何尝不是这般想,却也身不由己!”
“好吧!许某正打算前往兮云,你可要跟着一起去?瞧瞧你那原本所在的地界。”
“这……会不会不太好?”
“不碍事,你一不作奸犯科,二不杀人放火,哪会儿有什么事,况且许某在着呢!”
“那好,便依先生所言!”
“如此便好,走吧,先去同他道个别吧!”
“好!”
…………
童运良,也就是现在的项阳,许方仪也是好久没见过他了,至于这花娘的话,那可就天天恨不得盯着人家。
还是原来的小屋子,不过周边却种了些花草,比之前看着要更好一些。
屋子冒着热气,还能看见有烟从房顶上飘出,这一家三口今天已经感觉到寒冷了,尤其是在这江边。
“打扰一下,可否能渡我二人过个河?”
许方仪站在门外对着里头说道,没一会儿就看到一男子走出来,他正是那项阳的父亲项应封。
此刻他穿着有些随意,毕竟是在家中,看样子是已经准备好不出门了,那房檐左右都挂满了鱼干,想来确实之前收获丰富。
项应封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许方仪,本来也就只是见过一面,再加上过去这么多年了,他那家中的项阳都八九岁了。
“实在抱歉,今日我已不准备出门了,天气冷,那江水甚是冰凉得紧!”
“原来如此,那可否向这位大哥讨点热水?”
“嗯……可以!二位请进!”
项应封上下打量着许方仪和沈娇娇,并没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都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能打倒在地。
二人跟在那项应封后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有些拥挤,但也算通风,屋里的光亮都来自窗户上的阳光和一旁的炉火。
炉火旁是项应封的妻儿,此刻他的妻子正在火上翻转着一只鱼,项阳则忙着往嘴里塞进一些鱼肉。
随后几人相互对视,纵使屋里有些暗但项阳的母亲也是在一阵观察后认出了许方仪。
“你是那个之前渡江的先生?”
“正是许某,原来项夫人还记得在下啊!”
这话一出倒是让一旁的项应封摸不着头脑了,他渡的人可多了,怎么自己没什么印象,而自己的妻子却能记得。
看着自己丈夫摸着脑袋想不起来,于是她便上去说道:
“你忘了?就那个银两给多的那个先生,还带着个同他一样的人。”
“哦!我想起来了!”
人那么多他确实记不住,不过要是说到给多了银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