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午的太阳照在老道那布满汗水的脸上,微眯着的眼睛也被擦拭着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浔兴县城的规模已经比原先的大了好多,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种小城镇。
他开心的像个老小孩,望着远处那一个小白点,那里便是他的道观。
“快九年了,我都快不记得这还是不是我印象中的浔兴了!”
老道说着,满脸的激动,都看不出他那眼角划过的是泪水还是汗水。
“应当是了,走吧!回家吧!”
“回家……”
“对啊,你那道观不就是家嘛!”
虽然知道看到是一个人,但是他还有自己的居所,而许方仪虽然同他是一类人,但却没有自己的居所。
“先生说的对!那先生可要同我一起去观中坐坐!”
“既然叶观主相邀,许某自当去得!”
“好,好!先生请吧!”
这还没到家呢就开始说上了,不知道那地方会不会真的被别人占了去。
老道听着心里也顿时有一股凉意袭上来,慌忙的往山下跑去,然后就这样朝着那小白点的方向去了。
许方仪也只能跟上去。
…………
“叶观主,你确定这是道观?”
“确实有些差池,不过相差不大!”
这哪里是相差不大啊,简直就是一栋危房,三进两出的房子,好在没有被修缮,应该是知道有人住。
屋里没什么东西,桌椅板凳应该是被附近的人拿走的,这门也是坏掉了。
“这……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哈哈,让先生见笑了,我收拾一会儿!”
收拾收拾也不太顶用,这都快成鼠窝了,这样都没被人占去,这里的人还真是纯朴啊。
“叶观主,你找几个人来修缮吧,这瓦片肯定漏雨,至于家中所需就随便添些!”
“…………”
“无妨,这钱许某帮你出了!”
“先生说真的?”
“那是自然!”
这么一个孤寡老人,好歹还有间房,给他添点东西也费不了几个钱。
许方仪现在最多的就是钱,就连那两块黄金他都没动呢。
而且他很少买东西,一年到头可能都花不了一贯铜钱。
“走吧,先上街找几个人来打扫吧!”
老道不明白许方仪为何这么帮自己,这人是有钱没处花是不是。但也总好比没有的好。
“叶观主,你不必担心,许某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能路过这里,能有个免费的居所!”
“哈哈哈,原来如此,先生即使不这般做来,我也是欢迎啊,入住观中哪有收费的理。”
“那可不一定。”
‘我老家就有人收费啊!’
看出老道的不安许方仪便把话挑明了,而且许方仪以后肯定会经常来这个地方,毕竟离淮阳近,就二十里的路程,用轻功都不到一盏茶时间,更何况于驾雾。
既然有人出钱,那就不用白不用,反正这房子也是自己的,许方仪拿不走。
谈话间两人也来到了浔兴街道,开始寻找做木椅的工匠,顺便再雇佣一些人去打理一下。
“大师,你先找人过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这是一两银子,先当定金!”
“好!先生你先去忙吧,其余交给我就好。”
钱果然还是拿在手上踏实,老道还没一下子见到过这么多钱,一般都是些铜钱,每天一点一点的吃。
许方仪交代完后就离开了,他这是来到城隍庙附近了,想起来自己还拿着城隍的几本书,那时也说过要回来还的。
阴司的门楣他在熟悉不过了,可以说跟回家一样。
进来的路也还和起初的一样,看来这阳间的东西变了,这阴间还没跟上啊。
“何人敢擅闯浔兴阴司?”
一道厉声响起,一名阴差走了上来,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欲准备抽刀。
“在下许方仪,今日来是来拜访城隍的。”
“许方仪……”
许方仪没听出这声音是谁的,但是那阴差却颇为震惊。
“你……你死了吗?”
“哈?”
“是我!胡正阳啊!小胡!”
许方仪这才看仔细端详着那张脸。你还别说,这胡正阳穿上这身衣服和头上的高帽,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正阳兄!你怎么成了这里的鬼差?什么时候去世的?”
“我的事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也难怪,许方仪之前进入这个阴司时胡正阳还是活人,不晓得自己也属正常。
“来找城隍的,你带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