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你最近有什么仇人吗?”
贺然有些好笑,把手里的杂志放在腿上抖着肩膀。
“没有啊,学姐,你把我当什么黑道的小混混了吗?”
许冬瑾愁,“别开玩笑了你,那个司机的电话有没有,给我。”
贺然见许冬瑾态度认真,心里也担心起来,真有人故意害他不成?
打开手机,贺然找到一串号码。
“念给我。”
许冬瑾在手机里记下这一串号码拨通。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
许冬瑾的表情有些凝重,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用力。
有备而来。
许冬瑾起身准备离开。
贺然一把扯住许冬瑾的胳膊,眉宇间尽是担忧。
“学姐,你有什么想法?”
许冬瑾看了眼他的手,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摸。
她目前也只是猜测,没有解释,轻轻摇头。
贺然的手蓦然垂下来,他的心也随着这只手起伏不定。
飞蛾扑火,只是因为看到一丝光亮。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再抬头许冬瑾已经消失在房间,他抬手把床上的杂志挥落在地。
表情是深切的痛苦。
许冬瑾现在可没心思谈什么情情爱爱。
藏起来的那只小疯子够她忙一阵儿了。
许冬瑾出门后又拨了几遍那个号码,依旧无人接听。
许冬瑾回家的脚步一顿拐向另一个方向。
身后的人远远地跟着她,站在树影里拨通电话。
“谢哥,她去车管所了,要不要拦住她?”
此刻谢吟在西区的一个别墅里。
他身边到处是随处摆放的画布,颜色却出奇地一致。
是比血更艳的红色。
画得荒谬,离奇,让人心惊胆战。
唯独有一张格格不入。
上面是一个女孩,纯洁,干净,笑起来如春风般温柔。
可是画的下面却有一个违和的地方。
女孩的左脚上缠上了一条锁链。
绿色的。在灯光下璀璨夺目,衬得女孩的玉足莹润粉嫩。
链子在她身后蜿蜒,尽头锁在这间卧室的床上。
谢吟看向这幅画的眼里是说不尽的痴迷,疯狂,他的手狠狠地摩挲女孩的脸。
似乎这样就能把心里汹涌的思念释放出来。
电话声响起他才从幻想中回神。
车管所?
谢吟心下明了,不过是为了查那辆早就被他废了的车。
为了贺然,姐姐还真花了不少心思。
“不用,随时把她的行踪告诉我。”
挂了电话后谢吟阴暗的目光又停留在那幅画上,这样的姐姐才乖啊。
…………
许冬瑾报了一串车牌号后没人理。
“小姐,这是客人的隐私,不方便泄露。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报警,我们这边有权限才方便帮您查询。”
许冬瑾沮丧地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
哎。
叮叮叮。
许冬瑾低头看了眼手机,爸爸?
接听。
“爸爸,怎么了?”
“小吟的通知书寄到家里了,他的电话打不通,人在你旁边没?”
许冬瑾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这是在打电话,她清清嗓子开口。
声音干脆清甜:“没,他出去有事。回来我告诉他。”
“行。”
许冬瑾想了想开口:“爸,我想查一个车牌,您有渠道吗?”
“车牌号。”
许冬瑾听着有戏,把手里的号码发过去。
“怎么回事?有麻烦告诉爸。”
“小事小事。”
“可能要等两天,很着急?”
“不急不急,谢谢爸。”
挂了电话后许冬瑾往学校赶,她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也暂时落地。
…………
谢吟从许冬瑾那里离开后,大手一挥买了两个房子。
一个在西区,是他最常在的地方。
一个在市中心,买在了许冬瑾公寓对面,他站在阳台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夜晚降临,谢吟开着银色的跑车驶入夜色。
“谢哥,你可终于来了!”
谢吟是一贯的清冷,他情绪正常的时候总是这样。
在看台最好的视野处坐下,谢吟没有理会肖文成夸张的问好。
肖文成是个自来熟,他不敢揽谢吟的肩,笑着在谢吟身边坐下。
“谢哥,你真特么牛逼!你听说了吗东区那个孙子花大钱招揽赛车手,还妄想打败你呢!老子大牙都要笑掉了!”
……
肖文成也不介意谢吟的冷淡,继续在他耳边絮叨。
“对了,我听说贺然的女朋友最近在查是谁……”
谢吟面色不善地扭头,眼神里蕴含着滔天的愤怒,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禁锢把他撕碎。
肖文成看到他讥讽的嘴角,后背一阵发凉。
“什么女朋友,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比冰碴子还要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