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在郑宜良的坚持下,云言被推出厨房给柳如是回电话。
几番犹豫,云言还是拨通了那个早已烂记于心的号码,“喂,妈妈?”
“小言,”没响几声,电话便通了。
“妈妈,明天下午我跟宜良回家。”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云言不想听到柳如是其他的话,说了一声早点休息就将电话挂了。
其实云言一直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去对待自己的母亲,她的性格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柔软到极致的南方女子,甚至柔软的有些太过怯懦。
她从不期盼这样的妈妈能够保护自己,因为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可是柳如是她却连她自己都难以照顾好,如果说在柳如是改嫁给云洛阳之后云言所经历的那些,足以让她对妈妈生出浓浓的失望与恨意的话,那么柳如是的懦弱就又像是一把去皮的锋利水果刀,就像是削果皮那样将云言心中对她的芥蒂一点点地刮掉,毫不留情!
她知道柳如是对她是有感情的,可是就因为清楚这一点,才越发地让她难以面对这一切,其实有时候真正残忍地并不是拒绝并不是冷脸地伤害,而是一边伤害,一边安抚,因为这样甚至让受伤害的人连恨,都不知道该去恨谁。
云言放下手机,走到厨房门口,郑宜良正背对着她洗碗,衬衫的袖子被挽在手臂上方,动作有些笨拙,云言红了眼眶,走过去从身后抱住郑宜良。
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深深的依赖,郑宜良放缓了手中的动作,其实他看的出来,云言并不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她只是倔强,不愿意依靠别人,受了多大的伤害也只是一个人去舔舐伤口。
轻叹一口气,郑宜良默默地希望,希
望有一天云言能放下一切倔强与伪装的坚强来全身心地依靠自己,让自己做她一辈子的盔甲。
那晚郑宜良一改往日的嬉笑,洗好了碗筷洗了澡便拥着云言睡着了,也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窝在郑宜良化怀中觉得安心的缘故,云言很快便睡着了。
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郑宜良已经离开了,床头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阿言,粥在电饭煲里 可以直接喝。别再在冰箱了找速冻食品了,我已经帮你清理掉了。乖乖在家等我,今天会早点回来。
看到纸条,云言愣了愣,忙起身打开冰箱查看,里面果然被昨天买的菜填满了,而以前放在冰箱了的存粮,显然是被郑宜良扔掉了,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云言眼中幸福的笑意,也难以掩饰此刻她内心的小小幸福。
郑宜良果然比往常回来的早了很多,正在看视频的云言愣了愣,随即关掉了电脑去屋里拿了包。
“着什么急。”郑宜良讲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厨房便出来抱着云言吻了又吻。
“唔,不是,不是要去妈妈家……”云言被郑宜良侵略性的吻弄的有些眩晕。
“咱们先吃饭。”郑宜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云言,却又不满足一般地在她脸上啄了啄。
“哎哎哎……”云言拉着郑宜良坐下,“我一天都待家里没干什么,让我来吧!”云言将郑宜良拉到沙发上就进了厨房,其实这几天的郑宜良真的让她很感动,她知道他是怕自己回去没心情吃饭所以才要提前在先吃了的。
简单地做了两个家常菜,郑宜良进来帮忙端了出去,云言有一瞬间觉得原来幸福真的可以这样简单这样纯粹。
云洛阳已经在客厅踱步了一个多小时了,本来想着云
言来了自然能将郑宜良引来,却没想到两个人竟主动地一起来了,“真是天助我也啊!”云洛阳不住地在心中感叹。
回头看看柳如是,她的额头昨天被碎掉的玻璃割伤了一个不小的伤口,这会被白纱布包着,看上去是有些严重的。
云洛阳厌恶地瞪了柳如是一眼,“你的额头……”
“没什么大碍,昨天是我太不小心了。”柳如是喏喏地低头回答。
云洛阳听到柳如是的回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顺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就在云洛阳即将等的没有耐心的时候,黑色的车缓缓驶进了云家的别墅里,云言随郑宜良下了车,已经是下午了,天边和云红的好像快要燃烧起来了似的,云言心中暗暗地有些心慌。
云洛阳示意柳如是出门去迎他们,自己则坐回沙发上,嘴边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柳如是刚一出门,云言便不得不注意她额头上的纱布,疾步走上前去,“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云言看着她头上隐隐有些发红的纱布,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不小心摔了。”柳如是摆摆手,“快进来吧,饭菜都热了好几遍了。”
云言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柳如是的难言之隐,以前云洛阳也会骂柳如是,有时也会忍不住脾气动手,但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下手这样重,云言叹气,她不是没有劝说过让妈妈跟云洛阳离婚,哪怕一分钱都得不到,那没关系,她可以过得苦一点,她来供两人吃喝,可是柳如是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这种事,在她看来,现在的自己虽然在家里什么地位也没有,但最起码云洛阳还不会限制她花钱,吃穿住行都可以享受最好的,甚至她在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