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一愣,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道:“你管不着。”
她说这话时,没有多做考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郑宜良,可话一出口,云言就后悔了。她想要开口解释一下,一开口,便稀里哗啦地吐了出来。
郑宜良的脸更黑了,低头看着被云言弄脏的衣服,紧紧咬住了牙关。
“对……对不起……”云言虚弱地想要起身,但身子完全用不上力气,刚刚动了一下,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没忍住,云言再次吐到了郑宜良身上。
“你……你放开我……我……”
“你什么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去哪里?”郑宜良的语气沾上了怒气。看着云言惨白的脸以及毫无血色的唇,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起来一样,一呼一吸都痛彻心扉。
可是偏偏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明白,哪怕虚弱的站不起身子,也要尽快地离开自己。
郑宜良忍不住讥讽道:“你是和谁来的?怎么你狼狈成这样,也没人出来关心一下?云言,你眼光真好。”
云言难受的没有力气去和他吵架,她向一个路过的酒店服务员道:“小姐,麻烦替我打一个电话。”她想打给顾泽,顾泽再差劲,好歹也是自己现在的老板,无论怎么,都会将自己带走的吧!
服务员依声走过来,开口问道:“好的小姐,麻烦你说一下电话号码。”
云言刚要开口,却被郑宜良打断。
“不用了打电话了,在楼上给我定一间房。”
服务员为难的看了云言一眼,却被郑宜良凌厉的眼风瞪了回去,“按我说的去做。”
“郑宜良,你……”云言被郑宜良半抱在怀里,她以为自己的说话声音很大,其实却小如蚊虫,紧挨着她的郑宜良不过勉强听到而
已。
“难道你想直切去医院?还是你想直接死在这里?”郑宜良的口气相当不善,像有一腔怒火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宜良?”Lynne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房出来的,站在身后试探地叫了一声。
因为郑宜良身材比云言高大的多,云言又被他完全护在怀里,所以从后面看,根本看不见云言。
确定是郑宜良,Lynne舒了口气,一边朝他走去一边道:“我还以为你干嘛去了呢?怎么不……”
然后,Lynne看见了郑宜良怀中的云言。没说完的话尽数卡在嗓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像是瞬间失声一般。
郑宜良依旧是面无表情,对Lynne点点头道:“生意谈的也应该差不多了,我就不过去了,后续有什么需要我的,打电话给我就是。”
说完,正好刚刚的服务员走过来,将一张房卡交给郑宜良。
郑宜良叫住转身要做的服务员,道:“麻烦你一会儿送去一杯蜂蜜水和一份小点心,谢谢。”
然后,郑宜良转头和Lynne说道:“我先上去了,你一会儿叫司机来接你吧。”
说完,郑宜良试图掺着云言去楼上,云言却意识不大清楚地嚷嚷着:“我不去,你放开我,我……我还有事情……”
郑宜良不等她说完,就公主抱抱起云言,大步朝楼上走去。
Lynne将一切收进眼底,嘴唇咬的险些要流出血来,她就那么尴尬地站在大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伪装好情绪,走回了包房。
她永远知道,什么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郑宜良打开房门,将云言小心的放在床上,去洗手间弄湿了毛巾,郑宜良小心的擦拭着云言**的脸颊。
云言不安分地扭动着,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脑子
不大清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什么。
凭着本能,云言小声地叫着:“宜良……宜良……”
郑宜良的手一顿,“宜良”两个字从云言口中说出,像是一只手捉住了他的心脏,猛地皱缩了一下,又“倏”地松开,像是缺了一块什么。
酒店的服务员小心地敲了敲门,郑宜良低沉着声音道:“进来。”
“先生,您要的蜂蜜水和糕点。”服务员端着餐盘进来,小心的对郑宜良说道。
“放在那里吧。”郑宜良指了指沙发旁的茶几,示意服务员放在那里就行。
服务员退出房间,郑宜良端起蜂蜜水,将云言半抱起,在她耳边轻声道:“把嘴张开,把它喝下去就没那么难受了。”
云言听话地张开嘴,郑宜良小心的将蜂蜜水送到她嘴边,看着云言闭着眼睛小口小口的喝下,郑宜良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们直接是不是只有在这种期中一方不清醒的情况下才能和平相处?
郑宜良也反省过自己,他和云言闹到今天的样子,到底是谁的错?三年前云言一声不吭地离开,而自己丢失了大部分记忆。三年后两人依旧是有缘无份。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吗?
轻轻地摩挲着云言的脸颊,郑宜良不得不承认,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无论是前缘再续,还是新缘又起,他都不可抑制地再次爱上了眼前这个女人。
郑宜良宠溺的笑一下,她有什么好呢?做事笨手笨脚,动不动就掉眼泪,不算倾国倾城,又不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