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对男孩道:“你乖乖在这里坐着,阿姨去去就回。”
云言再出来的时候,男孩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是剩下半杯的奶茶和足够买一
杯奶茶的钱。
云言想,应该是孩子的爸爸找到了吧,可是还是不放心,问身边的一个客人道:“打扰一下,请问您看见刚刚坐在这里的孩子去哪里了吗?”
“应该被他爸爸带走了,我看见一个男人进来,小家伙叫他爸爸。”
“谢谢了,您慢用。”云言问笑着致谢,心中有点遗憾,都没有和小家伙告个别,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见了。
郑宜良牵着兜兜走出咖啡厅,一路向地铁站走去。
“爸爸,我该没有和阿姨说再见。”兜兜不满地说,“你说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孩子。”
郑宜良说:“爸爸明天带你来好不好?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刚刚接到一个意大利朋友的电话,说在他们临时住的酒店附近的美容院看见了一个形似云言的人,不过不敢确定。
其实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郑宜良都回去的,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寻找云言的。
云言走后的第二年,郑宜良就把公司大部分股权转给了李靖和褚方寒,总裁的位置也让给了李靖,现在他算是公司幕后的董事,握着一部分股权,只有公司有重要会议的时候才会参加。
然后他便带着兜兜开始找云言。他在云言走后的半年看到了云言以前的同事花花,花花问云言为什么辞职了,难道打算在欧洲发展了吗?
郑宜良心脏猛地一跳,问花花“欧洲”是怎么回事,花花就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说了。郑宜良当晚就回去定了去瑞士的机票,第二天一早抱着还不到一岁的兜兜,坐着飞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瑞士。多方打听,他找到了云言之前住过的小旅馆,可那时候云言已经不在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之后郑宜良每年会有半年带着兜兜在欧洲,一个
国家一个国家地找,没有目标,没有线索,无疑***捞针。有时候云函看不下去,都会劝他放弃吧。
郑宜良抱着兜兜站在美容院前,一个意大利美女出来问郑宜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郑宜良问:“有没有一个叫云言的女孩来过?”然后他又怕云言在欧洲不叫“云言”,又细致地描述了一下云言的外卖。
女人听后说好像有这么个人,然后把美容院的登记表拿出来,找到那个女孩那页,递给郑宜良看,问:“是她吗?”
照片上也是一个亚洲女孩,乍一看和云言神似,不过她不是云言,郑宜良一眼便看出来了。
“谢谢,她不是我要找的人,麻烦了。”
郑宜良抱着兜兜站在街头,有点茫然,世界这么大,他要多久才能找到他的阿言呢?
兜兜搂住郑宜良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妈妈,我们要和妈妈一起过生日。”
郑宜良亲了亲儿子,脸上重新染上笑意,他说:“好,我们一定会找到妈妈!”
第二天一早,郑宜良带着兜兜去了昨天的那家咖啡店,兜兜的手里拿着一朵花,是送给昨天请他和奶茶的阿姨的。
早上咖啡厅的人很多,云言正背对着门在调配奶茶。
门口挂的风铃响了起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道:“阿姨,我和爸爸来看你了,谢谢你请我喝奶茶。”
云言笑着回头,看清来人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整个世界在云言眼中慢慢消失,只剩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同样惊讶的还有郑宜良,他定定地看着云言,慢慢地红了眼眶。
兜兜转转,他们终将还是遇到。这时间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