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郑宜良吃过早餐,云言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跟柳如是谈谈。
上楼,拨通了柳如是的电话。
“喂,是阿言啊!”铃声还没响几声,就被柳如是接听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许是因为这是云言为数不多次地主动。
“嗯,妈!”云言低声说道,心中有些淡淡的心酸。
“阿言,最近……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柳如是内心充满了愧疚。云言出事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什么都不敢问,云言被绑匪抛弃,云言被找到,云言住院,云言出院……她都不过是从云落阳的脸色与只言片语中猜测而出的。
“已经没事了,都好了!”云言故作轻松地答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柳如是似乎是放心了些,“阿言,妈妈……”
“妈,我知道,我真的没什么事!”云言知道柳如是是想解释自己住院她没去看自己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她都知道。
“妈,有些事想跟你谈谈,你……方便吗?”云言不确定地问道。
“方便方便,他已经去公司了。”柳如是怔了怔,她不知道云言是想跟她谈什么,但还是忙给出了确定的答复。
虽然她生性懦弱怕事,可到底还是一个母亲啊,怎么可能会对云言没有感情呢?
“嗯……”云言沉了沉气,“我想问你一些事,但是你也别多想,我只是想问问而已。”云言不想直接告诉柳如是,她怕她不小心或者怎么将这件事透露出去,让云落阳有所防备。
“嗯,好!”柳如是点头答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想问问你,这么多年,你对云落阳,还有没有感情?”
两人之间突然有了几秒钟
的沉默,柳如是握着手机的手不自然地攥了攥,“怎么突然问这个?”柳如是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有没有?”云言不肯放弃。
“阿言,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有没有感情,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因为有时候能在一起生活并不关于爱或者不爱,更多是是习惯。”柳如是不知道怎样直接回答云言的问题,索性便答非所问起来。
“那最开始呢?你嫁给他的时候是因为爱吗,还是为了别的东西?”云言不依不饶,“最开始的事情您一定还记得吧?”
“云言……”柳如是不明白云言为何突然找她谈这些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
“妈,你对他没有产生过感情对吗?”云言不想在听柳如是的故意转换话题,这些方法在平时也许管用,可在今天,它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柳如是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的确,她对云落阳不曾有过感情,可是当初一贫如洗的她带着小小的云言,没有父母可以投靠,没有亲戚朋友愿意提供帮助,她没有办法,也别无选择,她只能去用自己仅存的一点儿自身资源去为怀中那个嗷嗷待哺和婴儿和一贫如洗的自己去拼一条活路。那就是把自己嫁给一个能为自己提供活路的男人。
于是恰好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云落阳。其实那个时候他虽然富裕可还没有现在这般资产雄厚,只算得上小富而已,还另有一儿,可那种时刻即使是用饥不择食形容她也不为过,她费劲心机进入到他的视线中,又费尽心机地去迎合他的喜好,结局当然是她的胜利,只是看看如今的一切真的是她胜利了吗?
“妈,你嫁给他之后,感受到过一天快乐的生活吗?”
“我……”柳如是握着手机的手心满是汗。
仔细回头想想,她赢得了自己想要的活路之后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呢?
云落阳脾气很暴躁,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做一切她能做的去迎合他,因为她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他被他抛弃,也许没有人能够理解柳如是那时候的不安,没错,她没有本事去工作,没学历没技术又没有一副好身体,早早出嫁带给她的恐怕就只是学会了做饭打扫屋子,但是那时候怀中的云言还未断奶呢,没有人愿意要这样的保姆。
迎合,迎合,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迎合,于是渐渐的她什么都不会了,每天只顾得上把一层层的保养品往脸上涂,因为她天真地认为只要保住了脸就能保住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可是实际上她从来没有过地位,云落阳从来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妻子那样看待。
当然,这不能怪他,只能说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带着目的接近云落阳,为的就是他身上的钱财利益,又让他如何用爱去对待她,如何将她看做妻子?
那时候她每天都真的很累,很累很累,后来呢?后来也许是习惯了,于是也不觉得怎么了!
“有过吗,有过哪怕一天的美好记忆吗?”云言垂眸,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柳如是带到了云落阳家,而记忆只是从三岁以后才渐渐产生的,但自记忆开始她便觉得云落阳并不那样爱妈妈,只是她不能肯定,云落阳与柳如是刚结识时的生活是否也如现在这般悲哀不幸。
“阿言……”柳如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云言到底为何要问这些,但是那些年的疲惫委屈,此刻正如同将要爆发的火山那样急待喷发。
“也许有过,也
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