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被郑宜良这么直接的问题问得一愣,为什么躲着他?这个问题多么明显!
“明天如果不是你来采访,那么这个采访我不接受。”郑宜良的语气很认真,也对,他和谁开过玩笑?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反正我不会去的。”云言的态度也很强硬。郑宜良是想怎样,她明明已经放弃了,已经决定从他的世界退出了,为什么他现在反而纠着她不放?
听了云言的话,郑宜良气得简直想摔手机。那个性格温婉,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云言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随即,郑宜良苦笑出来,这一切又能怨谁?
“你要怎样才能亲自来?”
云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有些祈求意味的话居然是从郑宜良嘴中说出来的。
“怎样我都不会去的。如果郑总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挂了。”说完,云言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按下挂断键。
手机里传来忙音,郑宜良却维持着那个姿势良久没有动。
然后,他将手机恨恨地砸在了门板上,“砰”的一声,手机屏幕四分五裂。
吴妈赶紧跑身上来,刚想抬手扣郑宜良的卧室门,又叹了口气放下,她大概猜出郑宜良为什么生气了。能气到他的人本就不多,把他气到摔东西的,大概也就有一个人有这个本事了。
残灯照孤夜,双人未成眠。
云言放下手机后,那仅剩下的一点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郑宜良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不相信自己,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是他,现在自己已经离开了,反过来却问自己为什么躲着他?自己对他确实有愧,回国后所谓的尊严也被他践踏了一次又一次。
既然在一起注定痛苦,那就分开吧,他不同
意离婚也行,云言大不了以后不再结婚,可是这种若即若离,到底几个意思啊?
第二天云言不负众望地起床晚了,早餐也来不及吃,冲了个澡就往公司赶。
当云言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办公室时,竟然看打了花花在那里悠闲地吃着早餐。
云言看了看时间,七点五十八,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七点五十八!
“花花!八点开始采访,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云言一个箭步冲过去,吓得花花一口豆浆差点没全喷出来。
“采访取消了啊!今天早上七点通知的。”花花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豆浆,对云言说道。
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没等云言想明白,顾泽就推开办公室的门,对云言喊道:“云言,来我办公室一下。”
云言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随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敲了敲顾泽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云言才调整好表情,走进了顾泽办公室。
“老板,你找我?”
“嗯,坐。”顾泽点点头,示意云言坐下。
云言心有戚戚然地坐在了顾泽办公室的沙发上,祈祷顾泽别说什么为难自己的话,尤其不要和郑宜良有关系。
可有的时候,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你越害怕听到什么,却越偏偏发生什么。
“云言啊云言,你说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顾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有规律的扣着桌面,云言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看云言没有出声,顾泽继续道:“当初没把这个任务给你,就是考虑到有郑宜良,怕你尴尬。然后呢,你可好,就你善良,不仅揽了摄影的,连采访的任务都一并揽下了。我以为你是放下从前了呢,没来得及表扬你一下,这边又告诉我你唯独不采访
郑宜良。电视台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这次也算是和公家合作,郑宜良的秘书打电话来说,如果不是你就拒绝采访。你说,现在怎么办?”
云言以为昨晚郑宜良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来真的。
“我……”
“唉!”顾泽叹了口气,“我也不待见郑宜良,可是谁和钱过不去呢?”
顾泽没有将话说满,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云言咬咬牙,这事本就是自己应下的,理应自己负责。
“好的老板,我去。”
顾泽点点头,不忘鼓励云言道:“以工作的心态就好,不理会,不回应,完成工作就回来。”
走出顾泽办公室,花花八卦地跑过来问:“老板叫你什么事情啊?那个鬼见愁没味那你吧?”
“鬼见愁”是花花私下里对顾泽的“爱称”。
“我要是去告诉老板,你平时都是这么叫他的,你就完蛋了李花花,等着回家吧你!”云言不客气地威胁花花。
“哎呀小言言,你怎么这么对待人家啊,人家就是好奇嘛!”花花又开始卖萌。
于是云言将顾泽教她的用来对付郑宜良的方法用在了对付花花身上,不理会,不回应。
收拾好采访要用的东西,两支笔插在胸前,一支录音,一支写字,一切都准备好后,云言招呼陈姐一起离开了。
坐在车上,云言一直低着头,陈姐用手肘碰了碰云言,一脸八卦地问道:“我可是听说郑宜良只接受你的采访呢,老实交待,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成功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