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自己的。
多么讽刺啊。
她红了许久的眼圈终究承受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被深爱的人这样瞧不起,这样恨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她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疼碎了,那么疼那么疼,多少次都不会习惯。
云言,你看清楚啊,他已经
不爱你了,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报复你啊,不要再为他伤心了啊。
可是,已经付出了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呢?
就算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甚至厌恶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深爱着他啊,有什么办法呢?
云言擦了擦不停涌出的泪,下定决心般想到,就这样吧,既然放不下,那就接受好了,接受他给的一切,痛苦与悲伤,谁叫,这段感情里自己是那个先离开却又放不下的人呢?
没关系的,她可以好好的,毕竟还能留在他身边,该知足了,不是吗?更何况,她还有以前的那些回忆啊,那些甜蜜,将会是她这一辈子最珍贵的财富。真好,这些谁都夺不走。
云言和郑宜良在一起的第三年,他们吵过一次架。起因是郑宜良过生日,她们已经约好一起庆祝的。郑宜良请了很多朋友,在宴会开始之前,云言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临时离开了。直到宴会结束,她也没能赶回来。
云言放了他那么多朋友的鸽子,郑宜良却没怪她。只是担心她怎么还不回来,一直给她打电话问要不要去接她。
其实,那天云言很早就赶回来了。只是她一直呆在酒店外面,却没有进去。
她看着他们在包厢里欢天喜地的庆祝,任由夜晚的冷风吹了个透骨。
那是第一次,她那么清楚明白地感觉到,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郑宜良出来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在冷风里站了多久了。犬神上下已经凉透了,反而感觉不到冷。
郑宜良看见她很惊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言?你怎么站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脸色已经冻得苍白,弯起僵硬的嘴角,她轻轻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郑宜
良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笑她:“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怪你?”
接着又抱怨她身上怎么这么冷,为什么不给他电话出来接她。
云言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关心,任由自己沉入他温暖的怀抱。
从那以后,云言的态度就变了。她老是走神,给人感觉若即若离的。郑宜良问她,她也只说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郑宜良也不忍心逼她,只能加倍地对她好,更加宠腻她。而他越是这样,云言心里越是难过。
终于,他们之间的争吵爆发了。其实不能算是争吵,只是云言单方面发难而已。
她还记得郑宜良当时的表情,震惊,无奈,难过。
她甚至口不择言地提出了分手,郑宜良突然沉下了表情。
“阿言,不要说这两个字。”
云言哭着大喊:“为什么?我偏要说……”
他们这场争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两个人彼此折磨,都已经心力憔悴。
郑宜良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眼底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黑眼圈浓的吓人。
云言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每天晚上的眼泪几乎要把枕头淹了。
郑宜良望着说出分手的云言,只觉的无限疲惫,他根本不清楚这场争吵的原因,一切都莫名其妙。
看着眼睛肿的桃核一样的云言,他只觉得心里钝钝的疼。
他两人箍进自己的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哑声道:“阿言,我们和好好不好?不要再吵了,也不要再提分手,我……很难过。”
云言怔了一下,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她也不想这样,她舍不得郑宜良难过,可是,她没有办法。
先这样吧,她告诉自己,就允许自己再依靠他一次。
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