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之间,就无需这些俗套了。”
柳氏见状,两手握拳于腹部正中央,两膝微曲,颔首低眉,口称:“陆大人万福金安,您乃朝廷命官,柳氏一介民妇,不敢高攀!”
见柳氏一个普通老百姓,这万福礼竟行得这么标准,陆孝原都有点不解了。
这万福礼,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尤其是农村里的人,大都平时不需要行这样的礼的。
即使有人照猫画虎地行礼,那也只是一个样子。
而眼前的柳氏,行礼这么标准,说明她以前至少是训练过的。
此时,邱江还跪在一旁,陆孝原连忙让他赶快起来,又转身对柳氏说道:
“弟妹这万福礼如此标准,就是我们府城一些名门望族人家的女子,也不及你,莫非弟妹曾训练过?”
柳氏瞬间变了脸色,忙道:“民女乃普通老百姓,让陆大人见笑了。”
这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陆孝原连忙道:“弟妹,我都一直对你以弟妹相称,你若是不嫌弃,不如叫我一声大哥可也。”
柳氏连连摆手道:“我儿邱索能认陆大人为伯父,是他的福气,但民女命薄,且出身低微,不可乱了尊卑。请恕民女以后只能称你为大人,我与我儿各叫各的便是。”
陆孝原有点不解,问道:“莫非弟妹因我认邱索为侄儿,未征得你的同意,你对我有些意见?”
柳氏连忙道:“岂敢岂敢?我儿一介平民,能给您这位朝廷命官当侄儿,那是他八辈子也难修来的福气,我感谢您都还来不及。”
“只是我乃一民间白身女子,若我平白因为儿子就认下你这个大哥,心里有道坎过不去,似是名不正言不顺,故而不敢高攀。”
听柳氏这样一说,陆孝原终于明白了,在这个年代,老百姓与官员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她是感到自卑,才不敢认他为大哥。
也罢,那以后就各叫各的好。
而柳氏则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来自京城柳家,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世。
陆孝原见柳氏执意这样,也不勉强,说道:“行,既如此,我们就各叫各的好了,我会一直叫你弟妹的,不过弟妹以后再见我,也无需行大礼了,行吗?”
“柳氏谨尊大人之言。”
见到邱索赶着马车,那马车上还带着那么多的中药,陆孝原也赶紧停止了寒暄,带着他们一起往他的铺面而去。
铺子就在府衙外不远处,邱索估计了一下,这里离府衙最多有一公里的距离,是建阳府城里最繁华的梓阳胡同,街面上热闹非凡。
这里有一座高大的四层楼阁,称为梓阳楼,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当铺、肉铺等等。
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地摊的小商贩,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杂耍的。
在这样的地方拥有两间铺面,可想而知,这铺面就有多贵重了。
邱索一眼就瞧见了旁边那唯一关着门的两间铺面,红漆大门紧闭,屋柱上雕鸾画凤,两层高,上面的一层还有精美的勾阑(栏杆)。
这铺子要买一定不便宜。
正想着,陆孝原就带着他们来到了铺子这里,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间铺面的门。
一边开门一边说道:“阿索,这铺子是以前一位叫黄永贞的商人的,当年他在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是伯父帮他解决了,后来他生意做大了,去了外地,坚持要将这铺子送给我。”
“我并不想要,他将房契给了我,我却并未过户到我的名下,也没有将其租出去。现在你用得上,就给你用了。你若是要付租金,那租金我也是要给那黄老板的。”陆孝原一边说,一边将钥匙交给邱索。
邱索接过钥匙,拱手道:“伯父厚爱,邱索日后定当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