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学过心理学。你的条件我答应,不过以你的智商,你懂的,这世界都是需要交换的,没有交换,就会失衡,就会崩塌。你给我一切真相。
我不仅给你答疑解惑。还会送你一本书,真正的心理学书。你感兴趣,可以自己研读。在人生最后的日子,做自己喜欢的事。也算是一种美满的结局。
他又激动起来的说:你能说出刘勇是谁?我就信服你。
我说:他是你儿时的玩伴,或者说你们可能是亲戚,但是关系不好,或是他是受虐待的对照之人。你母亲经常拿你们比较。
他突然哈哈笑了,眼泪笑出来,像是自嘲,又像是忽然想开了。
他说:输给你这样的对手,我一点也不亏,我配合你,只配合你,一定好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书。
我说:其实你的对手更是你自己,你放过你自己,不做行尸走肉了,也是一种成长,等你说完。我明天把书带给你。
他说:好好,我相信你。也许你不信,虽然你是加剧我走生命尽头的人。但是此时在我心里,觉得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微笑看他。
他现在平静而又祥和了很多,仿佛焕然新生,既然他明白他的日子不多了。但有这种解脱加感悟,何尝不是一种重生呢!
我准备把水递给他,李响说:我来。他送过去后,对方说了谢谢,不过自己想喝点酒。一口就行。因为他每次回想儿时就会忍不住要喝一口酒。
什么酒都行。只要一口。不然他不敢回忆。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精神。怕自己失常了,再也没有机会读想读的书。他现在的双腿已经开始颤抖。
我安抚他道:你稍等。我们要请示一下。我对安欣说你出去请示一下。我要留下来安抚他,防止他情绪不稳定。
我对他说:其实我们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做什么样事,做什么样的人。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无论对错坦然面对,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就好。如果自己把自己困在别人错误的枷锁里。那不就是在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吗!
安欣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手里端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说我们这里没酒,这是低度数的葡萄酒,这还是为你了破例去对面买的。
他说:都可以,谢谢。喝了一点,他坐直了身体,像个认真上课的小学生,端正而拘谨。
他眼里开始有泪光说:我父亲在我5岁瘫痪后,家里就少了大部分的经济来源,我从小被村里人骂野种,大从孩子经常拿我开涮。
村里的孩子给我起外号叫:借种。我的父亲对我越来越不好,说的最多的是:你这借来的种,就是跟你爹不一条心。不过他没有打过我,可能是没有力气用在我身上。
有时他会说:杂人不杂姓也没事,他走了也能对得起祖宗了。12岁时他走了,我生活更是进在接下来的三年,如进地狱。
我的母亲,彻底放飞她自己,对我非打既骂,她一边希望读书出人头地,带她到外面世界过好日子,远离村里的种种言语和行为的欺辱。
她是个矛盾的人,一边痛恨那里的人,一边又讨好他们,用从他们身上赚的钱吃喝享乐,别人的父母赚钱是为了养活孩子。
她不是的,她经常不让我吃饱,说什么经常挨饿就会记得她的恩情。我痛恨她生了我,不真心对我,还折磨我。
其实我生活的地方并不穷,我们哪里有特殊的东西,那里的钱不值钱。人的思想很肮脏,但是就是那样肮脏的钱把我养到15岁。
其实不算她养我,我8岁开始经常给村里人做各种脏累的活,换取生活费或一顿饭。我特别想逃出那里。
刘勇是我们村里的跟我差不多的孩子。他没有父母,靠爷爷奶奶养活。那时我以为我们都是孤苦的命运,是真的朋友,唯一的光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他家的事,我从来都是尽力帮忙,从不要他的任何报酬,无意中让我听到,他跟别的孩子,说我是多么的坏,母亲是人人可...的人,让他们孤立我。
他比那些人还坏。从此我不再帮他,他更是带头欺辱我。我一直想报仇,不过没等到机会,他的爷爷奶奶走了,他也被亲戚领走了。
15岁时母亲开始酗酒,精神也不太正常,她像是恶毒的后妈,是魔鬼,对我的打骂更是严重。一天夜里,又开始她的打骂,
我终于爆发了,捅了一刀。就一刀,我的世界平静了。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悲伤,没有太大的害怕。我知道我的地狱生活结束了。
再也没有恶魔来强迫我做事了。我把她埋到山里,就拿走家里所有积蓄,偷偷逃离那个魔窟。然后我就走向了自己做主的十几年游击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