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SET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许幼迷迷糊糊地盯着天花板,这装修,这设计,这是哪个王公的宫廷啊?
她大学里修过建筑设计,对壁画也略有研究。
这天花板上闭眼神明和玫瑰少女的壁画绝对出自名家之手。
除此之外,最吸引她眼球的是那顶悬吊着的琉璃灯。
散发着莹白光芒的冰龙盘旋直上,傲慢的神情宛如藐视着如此世俗凡间。
勾着的利爪却锦簇着淡粉繁花,精雕玉琢,纹理清晰,一看就是私人设计定制的。
天哪!真想要来图纸看看啊!
可令她眼馋的灯离她越来越远。
眼里房顶在移动着,渐渐地停留在了一处纯黑色大理石上。
和一个简约的方形吊灯,使得整个空间都散发着异常安静的冷。
许鸣格熟门熟路地抱着许幼来到浴室,将她放入亚光灰、长形宽大的人造玉石浴池里。
四四方方,冷硬极了。
沁凉的感觉缓解了许幼的热意,裸露着的长腿贴着冰冷的玉石。
她微眯起朦胧的眼,舒服地宛如睡着的小猫咪做了离奇的梦般哼唧着。
不自觉地抓了抓秀气可爱的脚趾,伸手急切地拉着外套,打了个滚,手一挑,将它扔了出去。
正巧砸到了许鸣格的身上,他轻盈接住,垂眸,不再看许幼。
不疾不徐地叠起西装,放进左手边不远处,地上放置的脏衣编织筐里。
许幼皱起眉,摸到腰间,她才发觉自己还穿着短裤。
一条灰色棉质的运动五分裤,被滑落至腰际的白衬衫盖住了。
她气愤出声,“妈的,姐还真穿裤衩子了!”
白衬衫配裤衩子?
‘许幼’呀!‘许幼’!你可真会给姐穿!
这是居家惯了,正睡觉呢跑出去玩了?
咋不拖拉着个鞋瓜子呀!
好吧,她醒来就一直裸着个脚......
许鸣格听见许幼清脆的声音,如玉珠落盘,叮叮入耳,眉头也皱了起来。
唉,小孩还小,慢慢教吧。
许鸣格心里默默给许幼记了一笔。
然后,抬眼看向许幼。
见她烦躁地扒拉下衬衫和短裤,往外一甩。
巧臂一绕,纤纤细指便灵活地爬上背后,正要解着细扣。
他的动作不经大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上些微提起,拉过浴巾盖在她靠着的玉石壁上。
打开花洒,细密的凉水挥洒而下。
许幼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隔着雨幕般的清水,望着许鸣格深邃不含情愫的眉眼。
刺骨的寒意挤进了心口。
她记忆开始混沌起来,这场景似曾相识,大概是书里的情景。
书中第二世许幼忍着浑身酸痛,赤脚跟着许鸣格的车跑回了家。
苦苦哀求着他,不要赶她走,她已经没有任何依靠了。
她会听话,会做好饭,会打扫好卫生。
会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影响他的生活,不给他找麻烦。
而许鸣格只是将不含任何情愫的眼睛,缓缓落在哭成泪人的女孩身上。
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开口,“你已经麻烦到我了。”
女孩捂着嘴不敢发出太大的呜咽声,害怕吵到他,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几缕鲜血爬出灰色运动短裤的底边,顺着她白嫩的细腿慢慢往下走。
走过被马路上石子划破出累累伤口,脏兮兮的裸足,倒在了光洁白面的地板上。
可是,她身上这种妖艳的凄美感,没有引起许鸣格的温柔以待。
反而内心翻涌着暴戾的念头。
他眼尾泛着猩红,像抓起案板上的鱼般用力捏住女孩的后颈。
蛮力拉扯着她往浴室急走。
许幼被迫弯下颤抖的身子,乖顺地小跑跟上他。
男人身上暴怒的气息压着她哭声破口而出。
...
许鸣格充耳不闻,反而加重力气将她按进浴池里。
一把打开顶上的花洒,冰冷刺骨的水冲刷着她稍薄的肩头。
她冷得蜷缩起来,痛苦地哀求他,“不要,求求你了,我错了,我好难受......”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一点反抗都不敢。
因为从小到大的生活告诉她,只要反抗,就会该打。
所以,她只好喘着虚弱的气息。
怯懦地小声哀求着眼前不知为何,明显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
不敢激怒他。
许幼不断地哭求着,突然一下被冷水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许鸣格反应极快,立刻拉起她的头,靠到水幕后。
许幼得以大口喘息。
他算是安慰道,“别哭了,冷就忍着,记住这种痛苦,以后不要再犯蠢。”
这话虽然冷漠,却给了许幼真正的安心。
最起码,许鸣格不会抛弃她了。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又要溢出的哭腔,但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流着。
太过害怕的许幼没有察觉到许鸣格的手掌一直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