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又一句,吴父吴母毫无招架之力,每每张嘴想辩解两句,就被苏青湖一句“离岸流发生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们为什么不看紧他?”给怼回去。
无论吴诗莘父母想说什么,苏青湖只这句话回敬他们,着重强调“他还是个孩子啊”。
不是说瘦小女医生给他们儿子做心肺复苏是占他们孩子便宜吗?不是说瘦小女医生不要脸吗?
苏青湖似笑非笑看着他们,行,今天就满足他们把这个看起来得有十四五的男孩儿当成孩子!
任谁来都不好使,今天他必须就是个孩子!
既然是孩子,那做父母的凭什么不负责任?把看顾孩子的责任推给一个陌生人是个什么道理?
没道理!
苏青湖在报社工作有段时间,对这个年代的了解再次加深。
这个年代,在乡镇,男孩儿女孩儿大多十五六岁就订婚了,等个一两年,也就是十七八岁,就可以结婚办婚宴了。虽说结婚证可能暂时拿不到手,但在这个年代,办了婚宴酒席,那就是结婚了。
城市里好一些,一般只要孩子能继续上学,就会继续供应,对教育方面的重视程度要比乡镇大。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满足吴诗莘爸妈的小心思,把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当个孩子看待。
“他还是个孩子啊,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吗?为什么不看紧孩子?”苏青湖满脸不认同,叹了口气,“现在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们只顾自己玩乐,没有尽到家长的看护责任!”
吴诗莘父母被苏青湖步步紧逼,脸都白了,嘴巴开开合合,却做不到强有力的辩驳。她一句一句问话,如雷贯耳,轰炸得两人毫无还手之力。
而到了这一句,面色忽然胀红,又忽然血色尽退,“你,你,你”了几次,话也没能成句。
“你们污蔑冒着生命危险救人的我,甚至还诅咒老革命,这对我造成了一定影响,而我将保留对你们提起法律诉讼的权利。”苏青湖一下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当然,如果你们想提告,那我也奉陪到底。”
吴诗莘和李成伟都是接受过教育的人,而吴父吴母也不像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甚至还有些这个年代难以遮掩的小领导派头……
这样的人好对付,只要抓住痛点即可。
比如工作,比如名声。
刚才她一句一句质问,步步紧逼,就是为了让他们生怯。他们哪怕有一瞬间的自问,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很显然,她的目的是真的达到了。
那再给出最后一击,用法律来说话,足以对他们最为看重的名声和工作产生强有力的冲击,让他们不敢无休止的撒泼耍赖。
吴父吴母看着漂亮得近乎耀眼的苏青湖,心脏紧紧缩成一团,脸上血色悄然消失。
他们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没经历过事儿的,却没料到竟然是头凶兽!
尤其是吴父,心里现在已经退缩了,再过没几年,他们夫妻俩就要退休了,真要是在退休之前有了什么差错,那退休后的退休金就没有保证了。
而下海经商……
他看过太多以前风光无限的同行,为了个单子拼命喝酒,跟人点头哈腰,这样的日子他光是想想都窒息,又怎么会下海?
好好的退休,退休之后拿着退休金悠闲过日子,有设计院这个名头在,他退休之后说不定还会被什么公司聘用,再轻松拿一份钱完全不成问题!
本来就不占理,眼前这位也是不差钱又较真的主儿,真要是打起官司,恐怕最耗不起的反而是他们。
关键是不用律师说什么,他都知道,最好的结果可能是糊涂账,谁也占不到便宜……
吴母还叫嚣呢,“你吓唬谁?你以为我们是吓唬大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苏青湖挑眉,哟,遇见我爸是XX的升级版了~~~
“哦,那你们是谁?叫什么?做什么?”苏青湖笑,“我刚才还在想呢,该怎么知道你们的工作单位和你们的姓名?不然不好给你们递传票。”
吴母看看苏青湖,又看看陈列,没看到陈列身上代表身份的东西,却看到了别人对陈列的态度和陈列通身的气势。
她看着苏青湖,抿抿唇,没有就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下去,但还是不服气的。
苏青湖:“你们孩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你们最该恨的是你们自己。”
“回去之后找几个相熟的医生好好问问,问问急救相关的东西,再反思一下你们今天在医生抢救孩子时候的所作所为。”
苏青湖嘲讽地勾起唇角,“真的,不骗你们,你们肯定会更恨自己两次打断医生的救治。”
这后果能不能承受得了,就看他们的心理素质和狠毒程度了。
吴父之前因为儿子可能会死,或者变傻被冲击得大脑不能思考,现在被苏青湖一盆盆凉水泼下来,冷得他没办法不去思考。
吴母嘴巴张了张,“可是你——”
“我救人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顺着人群往安全的地方撤离了吧?当然,没说撤离不对,但救孩子上来的人是我,给予孩子最佳抢救的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