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包子,一根油条,外加一根量的腌黄瓜条,对陈列来说,杯水车薪。
他起身把筷子洗好放进筷笼,回身对凑在厨房门口围观他的一大两小说,“准备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二蛋欢呼一声,“爸,我们可以喝汽水吗?”
橘子味的汽水!
陈列:“钱在……你妈手里。”
二蛋的高兴劲儿跟被扎了的气球一样噗噗漏气,一瓶汽水一毛五呢。
“为什么不问我?”苏青湖视线从陈列身上转移开,看向蔫头巴脑的二蛋,“或许我就同意了呢?”
“你会同意吗?我们今天可是吃过冰棍了哟。”二蛋瞅着苏青湖,“吃了冰棍,还可以喝汽水?”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大蛋觉察到苏青湖眼神的细微变化,开口说了,“医生说您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之前买冰棍是我们忘了,买了不能浪费,就只能帮您吃掉了。汽水太贵了,我们喝不起。”
二蛋:“……”
咋喝不起了?明明爸刚给了妈一叠钱!
撇撇嘴,他不说话了。
苏青湖刚开始忘了俩人还吃过冰棍,经二蛋一提醒,瞬间想起这档子事儿,就有点犹豫是否满足孩子的渴盼。
现在再听大蛋的话……
苏青湖怎么听怎么别扭,这小兔崽子给她挖坑呢!
前面揭露她刚出院想吃冰棍的恶行,后面想激将她顺便给陈列上眼药?
激将成功了,她给买汽水,激将失败了,上眼药成功……
这一件件看似不经意地小事情,都是张安宴以后玩弄人心的养分!
苏青湖能让他得逞?
门都没有!
“陈列同志,你同意他们喝吗?”
直球过来,硬接伤人,那就踢给能接不怕接的人呗。
陈列安静听着,到这里,看向苏青湖,“你想出去走一走吗?”
这就是在问你身体允许嘛了,苏青湖点头。
回家之前,烈日晒着,肚子空着,脚下虚浮,身体条件肯定是不允许的。但是现在,一碗粥下肚,再加上歇过劲儿了,确实可以出去走一走。
二蛋对此持怀疑态度,“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咱们回家的时候,你都在路上歇了八次,比我还蔫不拉几的。”
大蛋:“你还说脚疼,头疼,腿疼……”
苏青湖:“……”
嘿哟,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两个小兔崽子这么关心她?连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关键时刻还能拿出来扫清障碍,比如她,然后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出门,比如他们。
陈列扫了俩孩子一眼,没说什么,而是往苏青湖身边走了两步,借着灯泡的亮度去看她脸色
他高大英挺,约莫一米八六的身高这样靠近,造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苏青湖差点就往后退了!
“怎么回事?”他问。
苏青湖:“……这几天上火,再加上天太热,我就错把扑热息疼片当成薄荷片吃了。”
撑住!撑住!撑住!只要说的真情实感,那就一定程度能唬住人。
陈列眯眼,沉默一瞬,视线下移,对上俩孩子的眼睛,“去零钱盒拿五毛钱,出去买汽水。”
二蛋没心没肺,“嗷”一嗓子,拉着大蛋就往客厅冲。
客厅的桌子上有个小铁盒,里面是苏青湖刚放的零钱。
大蛋本来不想走,被陈列盯了一眼,还是顺着二蛋拉扯的力道出去了。
俩人去客厅拿钱,陈列就和苏青湖对视着。
直到俩孩子拿到钱,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出了门,陈列才说,“去客厅谈谈?”
苏青湖有些挣扎:“很严肃吗?”
就是去了一趟医院,洗了个胃,怎么就感觉要三堂会审了?
陈列没有说话,率先走出厨房,径直往客厅去。
苏青湖叹了口气,还没到客厅呢,就有所保留的坦白了,“其实,我不是吃错了药,我是故意吃的那些药。”
陈列脚步顿住,转身看她。
他没说话,却是等她继续开口的意思,苏青湖就继续了,“咱们领证之前,你应该有听孙老师说过我的情况吧?当时和你领证,我和你对待婚姻都不是那么纯粹。”
陈列没有否认,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离婚。离婚之后要如何,当时他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等真正去带孩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
两个孩子还小,如果请保姆,恐怕不会那么尽心尽力,万一孩子有什么问题,也处理不太及时。但如果送去父母那边,他们目前身体条件不允许多费心力。结婚,或许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但当时,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想要付诸行动。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婚姻,对女方来说不公平。
去拜访孙老师的时候,他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去给老师送信。老师所在的小区,是教职工聚集地,他看到有家长,因为上下班来不及接送孩子,而把孩子暂时寄托在老师家,到了七八点才把孩子接走,就起了把两个孩子寄托给孙老师的想法……
但这也只是一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