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坐在楼顶上,手中摇着三清铃,纵身一跃跳下楼来。
咚一声,王广蹲坐在了地上
那可足足有三四丈啊。
楼下众人都是一惊,可没想到那小老道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拍拍破衣服站了起来,端端正正地把铃铛收入百宝囊中,从背后拽出一柄剑来。
“你们都要做什么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打扰人家百姓休息了不知道吗?”
一众黑衣人听得愣了,一时间竟无人上前。
王广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飞身形端剑刺向其中一人,那人仿佛被牛撞了一下似的直直飞出去四五尺,边上几人吓得赶忙逃走。
别说陆清墨看得傻了,周钰这样的练家子也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陆清墨凑近低声道:“阿雪,你看看这位道长……”
“这身功夫……恐怕连我爹都打不过……”
“你爹?他老人家是什么水平啊?”
周钰想了想,道:“如果地方足够大,刚刚那些刺客来上百十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陆清墨咋舌不止。
不一会儿,那群黑衣刺客就被打得七零八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人。
王广收了剑,走到二人面前行礼,道:“太乙救苦天尊,不知二位朋友因何遭这些人追杀?”
陆清墨抢先道:“江湖中事,我们的家长与他们有仇,他们灭了我家门,又来追杀我们兄妹二人……”
说着,眼圈竟红了起来,真真好似马上要落泪了一般。
王广一个四十岁中年男人,最看不得这种小朋友掉眼泪,连连摆手道:“贫道多余问,给你引来这等不好回忆,罪过罪过。”
周钰看着这两个活宝,心里是哭也不得乐也不得,脸上一阵青白,王广还以为这位要晕倒,连忙推着两个人上楼去歇息。
刚上楼不一会,楼下忽然又传出些声响,周钰拔刀就要冲下去,不料王广抬手拦住了她,道:“老朋友,宋伯,我听得出。”
周钰拧着眉头大惑不解,又不敢多嘴,只好和陆清墨跟着他一起下去,到楼下一看,果然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大伯,看样子有六十多岁,跛着一条腿,一看到王广就要拜。
王广抢身上去扶助,见老人家看着周钰他们,就介绍道:“这是两位小友,心地很善,不算外人。”
陆清墨上前又解释一番,宋伯这才安下心来,问道:“刚才这边是怎么啦,我在那边就听到你们这打架,没人受伤吧?”
王广笑着安慰他道:“这边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和两位小友切磋武艺,没什么大事。”
周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的黑衣人,心想也就是仗着大半夜加上老头眼神不好,要不然就你编这瞎话早让人抽嘴巴了。
宋伯是成立的保正,虽然显得很老,可实际上才六十三四岁,打仗的时候,这城的守军哗变,一哄而散,不久就来了一群土匪,把宋伯相依为命的三岁小孙子给摔死了,还把他的一条腿打断,万幸活了过来,可是一夜白发,活脱脱像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宋伯絮絮叨叨,王道长到底是修心的人,在一旁打坐仿佛如入无人之境,可是周钰和陆清墨可受不了了,宋伯好像几十年没和别人诉过苦,虽然说这段话的时候早已麻木,可他还是说了整整四遍,最后还是以嗓子冒烟疯狂咳嗽而告终。
到最后还是陆清墨动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滑溜溜地把老头哄回了家。
陆清墨回来的时候拎了一只大兔子。
“阿雪,怎么样,我厉害吧?”
周钰瞟了他一眼,道:“你从哪抓的?”
陆清墨神秘兮兮道:“不告诉你。”
言罢,他拿起周钰的长刀,下楼找锅做饭去了。
不多时,王广也回来了,寻得一些米面,炊金馔玉安排好了二人,又返回楼下,不知去做什么了。
周钰以为他吃饱尚欠喝足,于是下去寻酒,没想到他拎着两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上了楼!
陆清墨大骇,被剑刺得飞出去的安有不死之道理啊!
王广看出来他震惊疑惑的内心,哈哈笑道:“贫道是出家的道人,哪怕不忌酒肉,可是也不许杀生,刚刚用的宝剑都未出鞘,这些人都是被我打乱了经脉气息,半边身子发麻不能行动而已,还有五人在楼下,我也已经捆上了,明早送官去吧。”
此时陆清墨心里王广的形象,已然从一个喝酒唱曲儿的老道变成了那金光璀璨的王真人了。
光明伟岸得都不是一点半点。
周钰站起身,对王广深鞠一躬,道:“多谢王道长救命之恩,今后有何差遣,敬请相告。”
王广摆了摆手,道:“他们本来也打扰贫道修习晚课,这点小事儿,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
他忽然眼珠一转,道:“小姑娘,你若真想报答……不如,给贫道沽点好酒来?”
陆清墨一听噗嗤乐了:“原来王道长好这口,我这就去。”
王广一把拉住他,冲他脸上吹了口气,道:“你精神精神!那些人能跑远了吗?我都没追他们,备不住现在人家就趴在屋顶上听咱们动静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