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来人就要探查到她脚下所处的这间屋子。姜皖心一横,趁着下面那伙人不注意,把男人一把夹在腋下,全力运功溜到将军府的那棵巨大的桂花树上。
“我的小姐啊,没有你如意可怎么活啊!”一个清秀的小丫鬟正坐在桂花树下抽泣,嘴里还念念有词。
砰!一个巨大的声响将沉浸在悲伤中的丫鬟惊醒。她打眼一瞧,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落在她面前的石桌上。
“天上……掉男人了?!”
还没等如意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桂花树上一跃而下。
“小姐!”如意定睛一瞧,这不是自己那今天中午刚出嫁的小姐吗?
可是……她现在不应该在白府与姑爷准备洞房花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一个陌生男子?
“小姐,你……你新婚当天跟人私奔啦?!”如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我就叫你平常别老看那些话本,你看看一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东西。”姜皖拍了拍了手,赏了她脑门儿一个爆栗。
吃痛的如意捂着脑袋,瘪了瘪嘴。
“这人是我回府途中救下的,你先把他带到景苑偏房,我去书房见见父亲。”姜皖看着躺在石桌上毫无知觉的男人,思索片刻,就给如意下了吩咐。
反正府里都知道她爱清净,平日里也没人去她那,总不能把这人就直接扔在花园里吧?
“行,奴婢知道了。小姐……你今晚还回白府吗?”如意眨巴眼睛,怯生生地问。
看来这姑爷对小姐不好,不然怎会逼的她新婚夜就跑回娘家找老爷诉苦?
“不回了,等着他来道歉。”姜皖留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姜大将军正在暗自神伤:自己娇生惯养了十几年的小女儿怎么突然就嫁人了呢?不知道她去了白府习不习惯,新婚夜有没有不适应?
正想着,突然听见窗外有人叫唤:“爹爹……爹爹……”嗯?这声音怎么那么像皖皖?
随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禁感慨:“我真是老糊涂了,今天是皖皖的大喜之日,怎么会突然回家呢?我定是太想她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闩断裂的声音,身着嫁衣的女人皱着眉头不满:“爹爹,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呢?”
饶是历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面对此刻发生在眼前的场景,内心依然十分惊惧。
想想看,自己一个人深夜在书房,碰见一个诡异的女声一直唤自己爹爹。强行闯进来也就算了,可她那手上沾满血污,黑色发丝随风飘扬,再配上惨白的妆容,红色的嘴唇……
这他娘的不害怕才有问题吧?!
“爹爹,我回来了!”姜皖看见自家老爹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怕他一气之下家法伺候。说完这句话,便讨好的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
可她不知道,正是她这番举动将大将军吓了个半死。
“鬼啊!来人……”姜皖自己以为她露出的是讨好的笑,可在姜大将军眼中那就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红衣厉鬼。
见他这么大反应,姜皖不禁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这一看不要紧,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难怪连见多了死人的老爹都如此惊恐。
“爹!你冷静一点!我是皖皖啊!”姜皖连忙出声制止,他再这样喊下去恐怕会把全府都惊醒。
“嗯?皖皖?”听见熟悉的声音,姜大将军这才稳定了心神。
“大婚之夜,你为何……莫不是那白鹤山欺负你了?!”见一向乖巧女儿落得如此,大将军心痛不已。
姜皖老老实实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靠着姜家起来的小子,竟敢如此欺辱我女儿?!
皖皖莫怕,爹爹明早就去那白家退婚!”大将军姜南激动不已,一掌拍到旁边的桌子上。
“嗯,女儿一切都听爹爹的。”姜皖附和着应下。
这破婚事赶紧退了吧,白鹤山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恶心透了。
说罢,父女二人再次寒暄一阵,姜皖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景苑中。
如意早早将洗澡水备好,姜皖泡了个美美的澡,终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如意将自己的头发一遍遍擦干,突然间听到西偏房有了动静。
黑暗中,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男人正从床上艰难地起身。
透过微弱的月光,他看见自己身上惨烈的伤势,回想起昏迷前的遭遇,又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周围环境。
自己……貌似被一个小姑娘救了?
此人,是敌是友?
闭关修炼的这几年,虽然功力大增,可因为常年不与人打交道,也渐渐忘了人性的卑劣和黑暗。
自己招招都出的光明正大,可对方偏偏给自己下黑手,他一个不查,险些命丧当场!
败在这种人手下简直就是耻辱!男人面色微怒,深色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此仇不报……
心头杀意顿起,他左手手腕处檀木珠串闪过一丝星光。手腕上的念珠骤然发烫,犹如滚烫的开水,狠狠灼伤着紧挨的那一寸肌肤。
可那男人面色却并无半点波动,连眼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