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指了指其上的竹隐峰,道。
“姜先生手持青士剑,被世人冠以君子剑的美名,定是一位喜竹之人。”
“那盯上我们的人?”
“有大名鼎鼎的姜怀之在,我们无须担心。”
顾云泽收起地形图,又紧了紧背负着的横刀,面容平静的朝着巫山走去。
紧接着,便是一路攀山越岭。
到了十月初二,深秋已至。
顾云泽二人终于是寻到了那座隐藏在巫山深处的竹隐峰。
此峰大不相同,不生松,不生樟,只有些许灌木和覆盖整座峰峦的竹海。
秋风吹过,竹海涌动,沙沙之声铺天盖地而来,宛若洪流。
竹隐峰脚下,顾云泽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渍,忽地拔刀出鞘,刀风席卷数丈,直指西北方。
“诸位跟了我数百里,也该现身了吧。”
话音落下,无人回应。
只剩下秋风裹挟着漫天的沙沙声。
顾云泽不以为意,猛地在刀身上一弹指,将表面镀上的那层伪装卸去,然后将破阵子插入泥土之中,横眉道。
“这柄刀,名为破阵子,诸位若是为它而来,便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被顾云泽插在泥土里的破阵子,刀身宛若白玉,其中有墨黑之色翻腾,甚是诡异。
顾云泽看不透这柄刀,只知道这柄刀极为邪性,尤其是在北狄境内斩杀陈士奇那回,更是让顾云泽对其产生了警惕之心。
为何?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人心。
可若一柄刀有杀气,有怨气,便极有可能反噬持刀者,毁坏修士的心境。
“真是一柄奇刀。”
有修士现出了身形,是个眉发皆白的老者,瞧着也像是到了古稀之年。
而在他身后,还跟随着一位眉宇中蕴藏着郁气的年轻男子。
“蜀中唐家,唐秋风。”
白发老者自报名讳,将双手负在身后,径直的朝着破阵子走来,口中却不忘称赞道。
“顾小哥不愧是江湖上的新起之秀,有这般胆识,那鬼莫愁的鬼使在你手上吃了暗亏,倒也不怨。”
说这话时,这名为唐秋风的老者气机外泄,那属于斩红尘之境的压迫感顿时袭来,压得顾云泽体内气海不禁有些紊乱。
“大名鼎鼎的世家,也行这般龌龊之举了?”
顾云泽冷笑道,竭力压制住体内紊乱的气海。
“蜀中唐家,岂是你一个洞明境的小修士能评论的?”
那眉宇蕴藏郁气的年轻男子一步跨出,已是对顾云泽起了杀心。
“哦?那你又是唐家的哪位?”
“唐家,唐炎。”
“哦,没听过。”
顾云泽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又道。
“后头还在观望的那些鼠辈,你们何时才敢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