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筝公子想要巫祖怎么个陪法儿呢?"沉默了片刻,巫祖问道。
"双宿双飞。"殷筝郑重其事地说道。
"筝公子如此搏命一击,竟只是为了娶一房妻室吗?我说过,烨还是只个孩子。"巫祖说道。
"阿姐是在明知故问吗?我要迎娶的可是你们姐妹二人,烨与你必得同时入我家门才行。"殷筝的语气义正辞严,围观的人们虽然唏嘘不已,却被他的声音所感染纷纷扭头看向了巫祖。
"我有一事相问,若我姐妹二人都嫁与了你,不知谁人为大谁人为小呢?"巫祖上前一步,把手抚在了殷筝的顶发上,她微微颔首,低眸看向了殷筝问道。
殷筝怔住了,他瞬间懂了巫祖的用意。是啊,这个问题他可真没有想过,或者他压根儿以为这就不是个问题。可此刻这却成了最致命的关键!不论选谁做正室他都是错的,即便都选做正室也是大罪过……今日这番周折只怕是只剩下了一个结果:讨打!被鬼谷往死里打!他浑身冰冻了一般,结舌不言。
"我诬陷你淫浪?还杀人?公子一门心思想追究的竟是这个吗?娶了烨是你的宏愿,再捎个可心或者说不可心的人陪着你是你的男子气节,是吗?用情不专又狠辣毒绝!你竟真敢如此对待烨!你不好色吗?我诬陷你了吗?又或者你其实是想玩弄我们中的哪一位?殷筝,你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巫祖怒目圆睁一句句逼问着殷筝。
"你明目张胆地欺辱谋害于人,竟无人追究反有人助攻,大秦的律令峻法在你的股掌中竟真成了无用的摆设。齐公子筝,你果然是天地一雄才啊!巫祖拜服。可我们的'人'没有杀人!你是要我和烨以清白蒙尘或者身家性命来赔偿你忠仆的枉死吗?你还是要筹谋计较'诬陷''纠缠'……等等的各种罪过吗?"巫祖步步逼问,殷筝汗颜无语,他把双臂杵在地上支撑着颓然的身体,胸中愧悔交集。
"只有妖物才会冒个尖儿出来扎人的眼!我姐妹二人只会嫁给忠贞不二体谅疼惜自己的夫君!可悲啊,你终归还是把我们看小了,我们也高抬了你对这寒梅的爱怜。砍了吧!断了这柔肠牵念!"巫祖怒斥着,不知何时手中已握住了一柄利斧,快步向那梅树走去了。
"不要!阿姐!不要啊!殷筝错了!是殷筝铸下了大错啊!"殷筝猛然间瞪大了眼睛,他飞身向前想夺下巫祖的斧头,却摔倒在了地上毫无知觉……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恍然如一场梦幻,一晃之间五六个年头便已飞逝而去了。
殷筝站在一株残梅的新枝前久久无言。时值春好时节,他的心却如陷三九寒天,这种心境已陪伴他多年,一如那一夕斑白的须发长进了殷筝的血肉间,恍若他的生命里已再无华年一般,他的身影素净瘦削萧瑟黯然。
"公子,一切均已收拾妥当。是否即刻出发?"仆从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回禀。
"走吧,回家……"殷筝轻叹着,用指背轻触着梅枝上的新叶,怅然若失犹疑不决。
"公子若爱这梅花,不如挖了带回齐国。兴许能活?"仆从好言相劝。
"何苦折腾它,自生自灭也是一种天数和结局啊!"殷筝拍了拍梅树的枝干长叹一声,仿佛与挚友道别一般他向它深鞠一躬,转身离去了。
齐鲁之地春花遍野,一帮少年正在山野间游玩。他们时而飞跃于树尖,时而又在空中飞旋,一匹白马驰骋在旷野之上,惊起一只只彩蝶与它结伴同行,它的蹄尖掠过野花和草尖如风似电。山林里有虎在鸣啸,密林间似有巨蟒正盘旋。春日的阳光氤氲了河滩,照亮了整个山野。
"姐姐,那殷筝今日真会从这里经过吗?似乎是杳无音信呢!"一个妙龄少女站在长路边的大树下轻声问身边年长的阿姐。
"会来的,等夕阳照亮这山间,他便会如那夕阳一般……照亮了你的眸子……"阿姐的声音低沉柔软满是哀怜。
"他……会带着自己的妻儿吗?还有他的舞姬……而来吗?"少女凄清的眼眸凝望着长路的尽头,呢喃着。
"你竟……这样牵挂,又如此想念他……烨,带你出来,姐姐只是想让你远远的看一眼,他只能是过眼的云烟……你可明白?"
"我不想任何人做妾,尤其是做觯心里的妾。你懂的吧?这个事儿上你太拗了,巫祖!觯的心意才是最紧要的,而不是你的心愿!唠唠叨叨纠缠不休的,两千个日子也多了,你烦到我了……"
"只怕是不止这些吧?分明看得见……还要往里钻,还生出了渴念?烨,你沉迷太深了……你是醒着的吗?"
"这北方的天,我终究是要自己扛起来的……我不想做个懒人,更不想拖累了你们。各尽其责,各司其职……这是宿命,更是责任。"
烨走到了巫祖面前,拉起她的手和她紧紧携在了一起,她们遥望着远方,各自垂泪无语。远远的有两个少年向她们挥手呼喊,他们挺拔俊秀气度非凡,看上去洒脱又稳健……
时光的力量是强大的,鬼谷的天神们已经长大成人,看上去要比人间同龄的少年们灵性秀颀许多。最重要的是他们均已法力无边。这六年间,他们隐匿人间修习参学,过着最平凡却最不平淡的日子,精修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