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椰树林已镀上了浅淡的金光。美的像曹沫房间里的那幅画。
"恍然如梦啊!"
曹沫笑了,他渴望着树下会有妈妈的影子。但此刻,那里只有轻风和海浪。
"我一定要找到你,妈妈!"
曹沫对着空荡荡的海岸喊着,扭头又向丛林走去了。
回家的路并不长,虽然不好走却很快到家了。站在房前的斜坡上,曹沫才发现小屋其实是很别致的。蓝瓦白墙,还有一个宽大的走廊,它伫立在一汪水潭边上,四周还有好多花儿开着。远远的,还有飞檐楼宇在天边若隐若现,这儿离海岸其实并不远的!
"我竟没发现,这儿竟这么美啊!能有这么一个家,其实也蛮幸福的!"
曹沫在心里想着,回头看了看刚走过的林子,他感觉那里似乎也是亲切的!
"以后,我就住在这儿了!我们是邻居了!你们好!大家好!"曹沫向丛林的居民问好了!
他转身回到房子里,开始整理房间。他把被褥晒干,还砍了竹子做了个简易的门,今夜,他不想再躺在冰凉的矮柜上了。
他在水塘边铺了好多小石块儿,还垒起一个小小的石灶。他把捡来的枯木放在那里晒着,还做了切菜板、木头碗和筷子,还有好多竹木桶和竹节杯,这些是必须的,有淡水喝真的是太重要了。
这是个惬意的所在,即便会有妖怪。老曹曾说,读书好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太差的。此刻,他发现书本儿之外的世界他也是无所畏惧的,甚至是喜欢的渴望的。
他准备在此长住下去了。其实这样的海岛生活他一直都是渴望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回不到鬼谷,便在这里安身吧。也许妈妈是欣慰的,而他自己也是乐意的。
夕阳散尽,繁星亮起。曹沫把手里的活儿干完,已经夜色深浓了。
曹沫没有吃晚饭,他像守财奴一样爱惜着自己的干粮,即使肚子早又咕咕地叫了。他把自制的"警报器"放在门边儿、暗道的出口和床头床脚,然后便酣然入睡了。
今夜,会有人来问候他吗?丛林里有好多幽蓝的眼睛正在月光下闪动。它们里有不吃人的走兽和飞禽吗?似乎除了怪物,连野兽都是没有的,即便有,它们也变成了白骨零落在枯草烂叶里了。
曹沫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吗?书读得多了人会变得平和,即便是面对灾祸和死亡。这是理智的,也是勇敢的。曹沫并不认为自己很聪明,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勇敢了。
华汐站在卧室的窗前,欣赏着月色下的海岛。月白色的长袍恍若一抔秋水,静静地从他的肩头垂落而下,可是他的心却并不似秋水那般平静。眼前的海岛是锱铢们锤炼自己的角斗场,把它交给一个孩子,确实不是万全的计划。但他是欣喜的,这份欣喜并不完全来自这个孩子。
"你来了啊?"
华汐并没有回头,在他身后一个黑影悄然站立着。
"你怎么没有开灯呢?"
黑影抬起头,似乎叹了一声,温柔地对华汐说道。华汐没有回话。
"鲑鱼公主她,是主动献祭的。老鱼王找到了公主的绝命书,已派人知会过我们了。"黑影伏首揖礼道。
"我听说,公主她救出了自己的情郎,鱼王也已允婚了。你竟不觉得这献祭来得蹊跷吗?"华汐平静地问道。
黑影伏首不语,身体却僵硬了似的一时呆住了。
"雀灵,我记得巫祖救过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华汐仍未回头,声音却变得严厉了。
"你说过的,曹沫的训练标准是'不死'。这么多年了,'不死'意味着什么,您比我们更确定。不是吗?"
雀灵似乎理直气壮了。
"哦,'我们'?你说的'我们'是谁呢?"华汐依旧平静地问道。
"我们,锱铢!您的兵!"
雀灵急忙回答,身体却震动了几下。
"我的兵?那我是谁?你们的王吗?巫祖又是谁?你们的后吗?"华汐厉声斥问。
雀灵吓得伏地而跪,说道:"在我们心里就是这样的啊!你们是我们的神,我们的梦啊!"
"你起来!跪拜都废了几千年了,连你都忘记了吗?"华汐按压着怒火平静地说道。
雀灵长舒了一口气,却仍旧跪着。
"作为锱铢,曹沫是有能力的。这也是他的天数吧?鱼族想做锱铢已经上百年了,鲑鱼公主行的是大义大道,这也该是沫沫的福缘吧……"
雀灵絮叨着却猛然停住了。她发现华汐正转身看着她。
"雀灵的确是有一根好巧舌啊!快起来吧!"华汐将她扶起来,弹指亮起了灯。
"你忘记了我也是锱铢吗?我方才想起'不死',就是废了也可以,缺胳膊少腿儿的,打副金的安上,还更好呢!"
华汐抬手摸着雀灵的头发,抬起了她的下颌,深情地望着她。
"你比巫祖多的,就是这份儿俏皮!你不该学她的温柔的,毁了你最好的东西。"
华汐摸着雀灵的脸,又向她的耳根儿滑去。雀灵是爱他的,哪受得了这样的抚摸,她闭上了双眼,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