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这样神出鬼没的吗?"
觯对着面前的石门说道。他知道白虎来了,因为那熟悉的香烛气息已在他身后飘了好久了。但他不想回头看它,他有些累了。
"生气了?不想哭哭鼻子吗?"
白虎故意挑逗他。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我真就不懂了!为什么?"
觯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他转头看着白虎,满是疑虑,又问道:"已经三天了,为什么不来提醒我?你就不担心巫祖的脚吗?"
"四天了!"白虎纠正了觯的错误。它缓步向觯走来卧在了他的身后。
"这是巫祖的决定!"白虎说道。
觯的眼睛里滑过一抹疑问,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品!你好好品!这是要你一个人完成的任务。"白虎说着竟叹了一口气。觯却仍是一头雾水。
夕阳照亮了神山,晚霞之下,它黝黑的肌肤上竟泛起了七彩的莹光,油亮润泽。
"这神山可真美啊!都是那两把笤帚的功劳!好久都没人帮它打扫了!"白虎仰视着神山说道。
觯撇了撇嘴,被白虎捅到了心里的郁闷,他竟叹了一口气。
"该回去了,大家都在等你。"白虎说着站了起来,抖擞了一下身子后,他踱到了觯的面前。
"回去数数金子吧,小财主!把那块儿最特殊的交给巫祖,让她打开她的锦袋吧!"白虎把头拱在觯的怀里推倒了他。
"你该不会没找到那块儿金子吧?粗心的小家伙!"白虎把鼻子贴在觯的怀里摩挲了几下,又说道:
"记住巫祖跟你说的三句话!月至中天,我在神树下等你!"
白虎从觯的头上一跃而过,消失不见了。
"就没有什么其它要说的了吗?比如'这是要你一个人做的事!'。"
觯冲一闪而逝的白虎说着,顺势躺在了地上,他看向天空的晚霞,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迷茫……
觯回到洞里时,巫祖已做好了肉汤,马油的甜香溢满了整个山洞,影和烨扑过来拉他的手,三个人坐在石灶前絮叨着说话。
巫祖却一直沉默着,眼神里竟出现了一丝悲凉。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给你带回来啊?"觯看向巫祖问道。
"没有,谷里的东西足够我用的了。"巫祖答道。
"哥哥,你要走很久吗?"烨极其不舍地问觯。
"不会!买了东西就回来,顶多一天时间吧!"觯看向烨,又问道:"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一定给你买回来!"
烨的眼睛里滑过了一缕惊喜,却又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觯笑了一下,又问起影来:"你呢?"
"就是一些书简,巫姐姐都已经写在上面了。"影说着,找出一小片儿马皮给觯看。
"还都写下来了啊?"觯看着马皮上的字迹,回头看了巫祖一眼。
"种子、白米、布匹、小镜子、书……药呢?"觯忽然问道。
"姐姐说,你不会忘记的,不必写!"烨说道。
"也是!"觯说着,看向烨的小脸,抿着嘴问:"烨需要漂亮衣服了,还有小簪子!这是必须的!"
在他眼里,烨是最娇艳的女孩子,至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烨更漂亮的人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吧!他看着烨,想着怎样的饰品最配她,却不禁偷偷地看起巫祖来。
"我不要,我不喜欢。"
烨说着,也看向了巫祖,她正把一块护心镜缝合在觯的内甲上,那块铜板太大了,几乎护住了皮甲的整个前胸。
"影,早点儿带烨去睡吧,姐姐有话跟觯哥哥说。"巫祖抬头看向齐刷刷看向自己的那两对眼睛,对影说道。
"我要送觯哥哥!"没等影答应,烨抢先开了口。
巫祖竟被堵得半天开不了口了。
"走的时候哥哥叫你!快去休息。"觯推了推影,让他带烨离开了。他走到巫祖身边蹲下,看着她的左脚。
"忍着点儿啊!"他说着轻轻去脱那只大靴子,它几乎已长在了巫祖的脚上,费了半天力也没脱下来。汗珠子瞬间布满了巫祖的额头,一个劲儿地往下流。
"轻,轻点儿吧。别看了!"巫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眉头也拧在了一块儿。
觯直直地盯着巫祖的眼睛猛然用力一拽。"啊!"巫祖喊了一声,靴子也应声而下。
觯扶住巫祖几乎要倒下的身子,朝她的左脚看去。他狠狠咬动着嘴唇,皱紧了眉头跌坐在了地上。
那只脚,不,是整条小腿都青紫了。一道道血痕四散蔓延,溃烂的伤口自脚心向上烂棉花似的缠裹着,黑色的血污浸在灰黄的烂脓里,还在不断地向外溢流。
觯咬着牙看向巫祖,他心里很疼,疼到几乎愤怒了。
"你都不说的,是吧?!"
觯向前探去,指尖摸向伤口又收了回来。
"疼久了,就不觉得疼了。也怪我,懒得理它。"巫祖轻声说道。
"是太疼了,脱不了靴子了吧?!"
觯紧盯着巫祖的眼睛说道。
"你怎么不跟我说?何苦呢?何必呢?"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