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离没有想到,她付出的一切只是一场幼稚的笑话。
她想到当初青春年少的怦然心动。
她想到当初为了嫁给他跟家族的差点决裂。
她想到当初为了他好甘愿坐牢的心思。
她只觉得自己可笑。
“你笑什么?”陆霆深的人已经将这边处理干净,萧瑟的风中,只有对峙的两个人,只是男人身上的气息一直冷峻,如今居然像是被打败的将军,盔甲都有些皲裂,他也不知道为什,看到她这种似笑非笑,却又带着决绝的样子,他的心里反而烦乱成团,只想狠狠的按住她,拔掉她身上的刺。
沈慕离摇摇头,后退了几步,“没什么,我只是想问,厉总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是想要将这个荒山夷为平地,还是打算将沈家剩下的人连根拔起?”
她看向远处的墓碑,心中酸涩的难受,她的父亲当初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竟然沦落到一抔黄土都拿不到的地步。
陆霆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几分的阴沉,“他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沈慕离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尊严是什么,但是侮辱她的父亲,绝对不行,她心
底怨愤像是打开了闸门,疯狂地喷涌而出,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眼底似乎有泪珠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他怎么就罪有应得?陆家被打压的时候,是他冒着得罪高官的危险保住了陆家,是他担心陆家资金不够,让我带着三个亿下嫁,也是他找到了证据,证明爷爷是真正的****,他帮助陆家鹊起,你说他是罪有应得?陆霆深,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是不是人?”
一句句质问,声泪俱下。
她的牙齿紧咬着,似乎还有太多的情绪没有释放出来,可即便如此,她的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指甲扣入手心,有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陆霆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低沉的气息之下,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山之中,呼入身体的空气都是冰的。
“是吗,你以为,那场车祸,他不知情?还是你觉得,你那么顺利就坐牢,只是他找不到证据?”陆霆深按住她的肩膀,弯腰跟她对视,一字一顿,“沈慕离,若是沈家真如你说的,你为什么会在牢里面三年?”
沈慕离的心猛地一沉。
陆霆深捏紧了她的肩膀,“你真以为,你的三个亿下嫁是沈家的恩惠?呵
,那不过是一纸空谈,若不是陆家将资源全部拱手相让,你觉得沈家肯出钱?”
“不可能!”沈慕离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唇角颤颤,想要反驳,却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商场的竞争,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感情。
“我说你幼稚,你还觉得委屈?”陆霆深收回了手,负手而立,眼底倨傲又冷淡,“跟我回去!”
“去什么地方?”
“你觉得你应该去什么地方?”陆霆深有些不耐,“在没有拿到离婚证之前,你还是陆太太!”
沈慕离愣了一下,不解开口,“我现在难道不能去离婚?”
陆霆深被噎的闷了一口气,“现在离婚?呵,你真当陆氏不用形象运营的?”
形象运营?
是了,她明白了,她现在刚刚出狱,所以很多人都盯着,若是陆霆深现在离婚,就是不仁不义,竞争对手的唾沫都能将陆氏淹死。
所以,她是一个恶性竞争!
沈慕离身体靠在树上,心像是被放在刀山上反复的切磨,早就疼的麻木,感受不到疼了。
她目光茫然的看向别处,整个大脑都是空的。
“有什么可看的?等霍弋那两个没死透的保镖?”陆霆深看着她在冷
风中微微颤抖的样子,眉心几乎皱出了一条痕迹,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语气还有些嫌弃,“身上脏成这样,不要弄脏了我的地方!”
她刚刚躲闪的时候,弄得浑身泥土。
但是沈慕离知道,他一语双关,根本不是单纯的说她的衣服不干净。
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争辩。
所有的听觉,都给了第一句话,“你说什么,他们没死?”
小刘跟阿正虽然刚刚认识,但是对于备受冷眼的她来说,已经是人间至暖了,“那他们人呢?”
陆霆深冷笑,“你对其他的男人挺上心啊,是不是在监狱里面憋了三年,太寂寞了?”
沈慕离像是听不懂他的嘲讽,“就看在我曾经也是你妻子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他们被你弄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
她急切的拽住他的衣袖,满脸的焦虑。
但是这个女人,自从出狱后,第一次有这样生动的表情。
却偏偏,是为了其他的男人。
陆霆深的脸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捏住了她的手腕,“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商业竞争的棋子吗?”沈慕离
忍着手腕上的疼,“棋子要听话才是有效的棋子不是吗?”
陆霆深拽着她下山,但是女人挣扎的厉害,好几次都差点逃出去,他心中烦躁,“你算什么棋子,你不过就是一个过河的卒子,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