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咱们拢山沟村,连下河村和柳溪村的地里,也都长不出庄稼来!”
许里正的话让刚刚安静下来的屋子,顿时又有了议论的声音。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就是不知真假。”
“你不是有个亲戚在下河村,真的长不出庄稼来?”
“那可不是么,我之前说他们还不相信。”
等到声音渐渐弱下来,许里正继续说道:“我不光是咱们村子的里正,更是另外几个村的里正,这些日子,我们都在想办法呢!”
“许里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是呀,我祖上就开始种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邪门的事情!”
“那咋还能几个村子都有问题呢?!”
许里正举起双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原本呀,是想给咱们村里的乡亲们都通知一声的,没想到你们这就一起去了沈家!也不是所有的村子,是就只有咱们这三个村子,稍微再远一些的,没什么事情,都很正常。”
人群之中继续议论纷纷,可沈家两个兄弟都在低头沉思,没人注意他们,更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只是兄弟两人,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思绪。
“好了
好了!”许里正安抚道:“乡亲们放心,也不要胡乱推测,现在大家心中着急,都能够理解。但是要拉沈家人出来做法事就太儿戏了!你们想没想过,若是法事做完了,地还没恢复呢?衙门可不是摆设!”
这会儿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劲头,再加上许里正说的也很清楚。
好多人终于冷静了下来,“都是那神婆惹事闹得。”
“她还串通了韩家和周家!”
“我估计那俩家人,也是被这神婆给骗了。”
“这次一定得把神婆逐出咱们村子!”
许里正这才想到,“那神婆子呢?”
见问道了自己,沈天金从沉思之中回过神,“在我家院子之中,已经让我三叔给困了。”
“好。”许里正点了点头,“我知道神婆这次做得的确过分,不过也不会轻饶了她,直接送去衙门。你可千万别做什么上头的事情啊。”
“是,许里正放心,我心中有度。”
即便沈天金再看这神婆咬牙切齿,却也不会动用私行,人是要交到衙门去秉公办理的。
况且,这神婆进了衙门,肯定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最重要的是,日后大家不能再被这神婆妖言
惑众了。
许里正点了点头,“行了,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那大家伙就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等等!”
人群之中有一个喊了一声,乡亲们的目光看过去,正是之前那个张罗的最凶的人。
这人是个屠夫,家中也算是有点小银钱,自从第一次在沈天金这里投银钱赚了好处,第二次可是把身家本钱都放了进去。
“如今村子里出的事先不说,沈天金,你骗我们的银钱如何说?”
他这么一说起来,众人才想起来,自己都是为了这银钱而来的。
沈天金抬头看他,“当初咱们收银钱的时候,每个人白纸黑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自负盈亏。”
“你说的是啥意思,我不懂!”
当初在募集银钱的时候,沈天金早就有过这样的防范,为了避免有人胡搅蛮缠,只想着赚钱害怕亏欠,所以特意让每个人都画了押。
不光如此,还特意让老童生读了三次,确保大家都听懂了之后,才开始画押按手印。
“咱们签好的文书上已经写的很清楚,这银钱已经到了我手中,按约定好的日子发银钱,这中间若是想要将银钱拿回去,除非
是找到想买你手中票证的人。”
不光是屠夫心知肚明,甚至今日来的这些人,大家心中也都是清楚的。
只是如今后悔了,第一次赚的银钱太容易,所以才想要再赚一些,可眼看着沈天金现在铺子都不开张,如何能赚的到银钱,这才想的将自己手中的票证赶紧兑换成钱。
“说的好听,以你现在的铺子,凭什么给大家发银钱!”屠夫可不管那些,银钱可比脸面重要,“再说了,现在粮食涨了那么多,我要将银钱拿回来,好去换粮食!”
说起粮食的事情,乡亲们也都捉襟见肘。
“是呀,真没想到粮食一下竟然这么贵了。”
“听说这几日米面的价钱又网上翻了,只怕现在不买些米面存着,日后可能都吃不起了。”
“我家中也没有多少了,地里根本什么都结不出来,这不是要将人活活饿死。”
屠夫带着头喊道:“将我们的银钱换来,不然我们就去官府告你!”
沈天金手上的文书,许里正很清楚它的效力,“乡亲们,当初你们已经按了手印,如今这文书就算是过契了。若是真的闹到官府去,官府也会按照文书上面的意
思走,还是一文钱都拿不到。”
在这方面,乡亲们都是相信许里正的,更何况,他们也自知理亏。
“文书上的确是这么写得。”沈天金昂起头,他这人即便是做生意做到多大,也都一直遵循一个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