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沐不怎么说话,可是沈大有时还是会自言自语地与他说上几句。
叔侄两人在田埂里相处的格外融洽。
齐氏没了担忧,心思也都放在了往日做饭上,因着沈天沐的关系,跟陈氏也就热络了起来,晚上沈大回家之后也愿意跟陈氏说一下在田埂间,和沈天沐的趣事。
第二日,陈氏也就跟齐氏转达了,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忙过了这几日,陈氏那边的布料总算是织好,总共二十多匹布料,就等着秦白韵裁衣裳了。
有了马车之后,沈天金载人也就越发方便起来,他一早把秦白韵就带回了沈家,后院里三个小媳妇和陈氏一早就在等她了。
前些日子一直都在忙天沐的事情,沈天金也好久没了解织布的情况,今日也是亲自过来看着。
“这些做不好不碍事,都是给大家用来试穿的,所以做上大中小三个尺寸。”
秦白韵从袖间掏出一条带子,把宽大的袖子都系好,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的认真。
布料都已经摆好之后,她就亲自上手教几个人剪裁。
“裁剪布料就是要做到精益求精,多一寸就不舒服,短一寸更是坏了大小。
”
她嘴上说着,手中的剪子下的飞快,可谓是稳准狠。
几个小媳妇看得都愣住,虽说她们平日也都惯常做衣衫,但是见到活计好如秦白韵这般的,还是不由得惊讶。
按照沈天金的说法,每个小媳妇都只学一种针法,这几件衣衫同样针法的地方给一个人缝制。
秦白韵先是让她们都试了试自己习惯用的针法,然后她再做分配,最后是纠正指点。
在他的印象当中,秦白韵属于性子软糯的那一种,也算是典型的闺阁小姐,可他今日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看走了眼。
发现了错处之后,秦白韵虽说声音柔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不留情面,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甚至还略显严厉。
一开始的时候,沈天金原本就是准备看看进度如何,可越是看到后面,他就越感兴趣,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过来。
陈氏被秦白韵指点之后,就走到了沈天金的身边,“哟,瞧什么呢,这么认真。”
听到他娘声音里的阴阳怪气,沈天金轻轻一笑,“陈绣娘,你吹嘘了许久的绣工,看来还需要精进。”
“臭小子!你坐在这里是看热闹的?”
“
不是。”
他是坐在这里看看铺子未来的发展方向,程准守着那个小铺子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各个方向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沈天金一开始是准备开布行的。
但是他今天突然就转变了想法,若是直接开个成衣铺子会怎么样。
先前他是觉得,若是开成衣铺是需要好的老板,他不能整日盯在那里,程准也的确不是那块料。
可现在看到秦白韵,他突然就发现了希望。
在看人这方面,他对自己有信心,对自己选出来的人更是有信心。
“娘,你还是过去多听听,往后咱们这小作坊可是要做大的,你得把关咱们这布料的质量。”
“知道了,你娘还用你提醒。”
陈氏嘴上说着,人很快就回到了秦白韵的身边,也是仔细地盯着秦白韵所说的问题听着。
等到三个小媳妇都上手了,秦白韵才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一回过身,发现沈天金就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想到方才自己的所说所做,她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兄长都不知道说过她多少次,在外面尤其是要注意自己的举止行为,她刚才那样跟泼妇一般,岂不是被沈天金全部看了去
。
思及此,她赶忙避开了沈天金的目光,扭过身子去。
却没想到,沈天金竟是开口喊她,“秦姑娘。”
硬着头皮,秦白韵这才抬起脸,状似无恙地走了过去,“沈大哥,原来你还在这里呀。”
“是呀,方才我一直都看着呢。”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秦白韵捋了捋耳边本就没有的碎发。
“其实,我平日……”
“秦姑娘,你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同开一间成衣铺子呀?”
“我?”秦白韵恐怕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开成衣铺子?”
沈天金笑着点头,“我想在城西开一家铺面,专门卖成衣,不知道秦姑娘如何想。”
“是卖做好的成衣吗?”秦白韵有些疑惑,“不管是哪里,也都是先量身之后再行裁衣的,若是提前就做出来,那衣衫的大小尺寸不合适,又要卖给谁呢?”
“量身裁衣自然是有好处,不过秦姑娘应该也发现了,大多都是些富裕门庭才会专门找人量身。如同村子里这些婶娘们,衣衫差不多合适也就穿着,更重要的是量身裁衣太过耗时耗力,他们平日不是忙着干活,便是忙着赚银钱,衣裳最重要的
是舒适耐穿就好。”
这也是沈天金经过了许多次的代购代买发现的,村中的农妇或者婶娘那平日比他想象中要忙许多。
家中的事情亲力亲为不说,还要帮着补贴家用,真是能穿针引线的时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