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上梁席,自然也会提到神婆说的那几句话。
很多人都觉得神婆这是用心险恶,可相信她话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就给原本圆满的上梁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雾,只不过这事也没有传上几天,拢山沟村便有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
谢府要修路了!
而且修路所有的支出,都由谢家一力承担,刚好现在夏收结束不再是农忙的时候,很多人从地里下来便没有事做在家休息。
谢府雇了几十个乡亲,只要没事的都来帮忙,按日结算工钱。
这消息刚刚放出来,便有人上许里正家中求证,在许里正拍着胸脯保证这事情真实有效之后,三十个人就凑了出来。
这次谢府修路是从县城特意雇了人过来,听说光是看地点画图纸就要了七八天,最后请来的人确定这路可以挖,才通知了这三十几个乡亲们动工。
这活计干得格外舒坦,一来是给自己村中修路,往后自己家也是要走在这条路上的,二来是每日还能领到不菲的工钱,谁能不高兴。
沈天金听过这事之后,心中大喜,不过他也能够猜出一二,那日谢老夫人让谢墨之参加上梁席,便是一个
最好的答复。
他特意挑了一日不怎么忙的时候,去了许里正家中。
知道沈天金来了,许里正热情地将人让到屋子里,还不等沈天金开口,许里正就一脸了然。
“天金,你别灰心丧气,虽说谢府现在修路了,不过你这马还是能够做许多事情的。”
沈天金笑了笑,许里正的猜测是人之常情。
“许里正,我今日来的确是因为这修路的事,但不是因为我自己这匹马的事。等到路修好之后,乡亲们可以往来村里与县城,但咱们这不比其他的村子,就算是开了近路,距离县城需要的时辰也不短,若是牛车也得要一个半时辰。”
当初看许里正地图的时候,沈天金就算过,这条路与现在的路相比,最多只能节省一半的时间,相比较其他村子到县里,那仍旧是最远的。
许里正颇感意外地看着他,“这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不过就是简单的数学计算题,当然了,沈天金不敢说这些惹人猜忌的话。
“我问过张叔了。”
“哦,也是,这事情我倒是没有想过。”
许里正搬来拢山沟村的时候,这里的近路就已经坍塌没有再用过了。
“等到路
修通之后,想去县城的乡亲毕竟会变得多起来,到时候一辆牛车装不下这么多人,若是现在不做打算,到时候只怕是要手忙脚乱。”
听了沈天金的话,许里正恍然大悟,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么久远之后的事情,要不是沈天金提醒,到时候他真就焦头烂额。
“天金,那你可有什么想法呀?”
“我是想再买几匹马,然后做一辆稍大一些的马车。虽说马车比不上马匹快,可到底也是要比牛车快上许多,去到县城只要半个时辰,不管是拉人还是货物都更加便利,乡亲们只要付银钱便可以直接去到县城。若是觉得马车贵的,牛车也照旧同行,用来拉货物也更便宜。”
这是沈天金在家中算过的一笔账,让三叔做好马车,差不多能够容纳十个人,一个人只收十文钱,一车的人往返那便是二百文。
两匹马一日就算可以往返五次,那一日便是一两银子,四十天之后两匹马的银钱回本不说,往后每日都是净赚一两,这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赶车的人,驾车往返一次就给二十文,一日驾车次数越多赚的越多,一天一百文的收入,在拢山沟村已经
相当高了。
更重要的是,这可以便利陇上沟村与县城之间的往来,只有频繁的不断交汇,拢山沟村才能够彻底被带动起来。
当以物换物在陇上沟村彻底消失,才能够代表他们迈入了一个新的经济体制。
“好,这法子好!”许里正细想之后,忍不住拍手叫绝,“你对县城去的路也熟悉,更何况这是你想出来的法子,事情自然也就交给你办,我和乡亲们都放心。”
“那我这就让二叔着手准备马车。”
许里正带着惊叹地眼神看向沈天金,“天金呐,我原本还担心,这路修了之后,肯定耽误了你的营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快,又想到了更好的法子,我真是没有看错人!”
想来谢老夫人没有跟许里正提起,修路的事情便是他主张的。
他垂眸笑了笑,“许里正,我一个人赚银钱是小,总是要让咱们拢山沟村的乡亲们都富起来,那才是大事。”
“好啊,好孩子,你有这般的心胸,我真的很宽慰。”
沈天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心中想的是,只有乡亲们都赚了银钱,他才更加方便能够赚乡亲们的银钱,倒不是什么宽广的心胸,只是
商人的一贯逻辑罢了。
说到底,大家好,那才是真的好。
谢府那边的路修的如火如荼,沈家的屋子盖得那也是紧锣密鼓。
一晃眼二十天就过去了,堂屋已经盖好,这就开始重修沈大的房子,一来这边是大房自然是要先动的,二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