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准备卖,改日若是有要卖的货,再过来。”沈天金不打算卖白狐皮,不过他从店伙计的眼神之中也能看出来,这白狐皮绝对是抢手货。
店伙计也不放弃,笑着说:“上好成色的白狐皮,咱们店里能出到十两到二十两银子,客官若是想卖,随时再来。”
一听到二十两银子,沈三的脚步又有些沉重了,他拉了拉沈天金的衣服,“天金,要不让他们瞧瞧?”
“三叔,咱们今日还有事,改日再来吧。”沈天金觉得三叔真是可爱,想要不想要都写在脸上,也难怪他每次来县里,打得野货都卖不上什么价钱。
沈三虽说有些恋恋不舍,但他觉得还是听沈天金的没错,就跟着一同离开了德信行。
“天金,这白狐皮子这么值钱?”刚出德信行不远,沈三就拉住沈天金,“我之前也猎过狐狸,可惜那狐狸皮子被我给打碎了,才卖了四两银子。”
沈天金尴尬地笑了笑,三叔这么耿直的人,只怕别人说什么他都信什么。
“三叔之前卖的狍子皮,多少银钱?”
“哎呀!”沈三撇嘴摇了摇头,“这家店真是黑店啊,这么大块的狍子皮,
我卖去集市不过一、二两银子,在他们这居然要四、五两银子了!”
沈天金虽说不曾接触过皮货,但是他的经验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现在有了质量和价格的对比,就不怕自己卖不好皮货了。
“三叔,带我去看看你那些熟识的鞣皮匠们吧?”
“好嘞!”
赶上牛车,一行人就到了集市,在集市的旁边有几个临时搭的小棚子,三叔拎着麻袋轻车熟路地走进去,“老周,近来生意可好啊?”
沈天金握着柳柳的小手也跟了进去,刚一进棚子,就觉得里面冲天的皮子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低声对小团子道:“这里味道大,要不然你去牛车上跟张叔一起等我们?”
柳柳也觉得这里实在不好闻,就点了点头。
之前在县城把小团子弄丢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这回他是将小团子亲自送到张叔的手上,才又折返回了棚子里。
他再进去,两人已经攀谈起来。
“沈老三啊,今日又来送货吗?”老周见到三叔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拿着烟袋站起身就往麻袋看去。
“我今日新打的皮子,你瞅瞅?”三叔献宝一样的将东
西拿过去,老周往里面看了一眼,面上明显带了喜色,可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一切都没逃过沈天金的眼睛,他眯了眯眼,继续听着二人的对话。
“这野猪可真不小,就是可惜你这皮子也太碎了一些,不然还能卖上个高价。”
沈三脸上露出遗憾之色,“上次我剥皮的时候,你还说我那块太大了,剥得不均匀,我这次才弄得小了些。”
“咱们也是老来往了,我也不挑你这些,一共加起来我给你二两银子,如何?”老周把烟袋点上,又回过身去忙活他身边的皮子。
“才二两啊?”沈三挠了挠头,“你看我这么老多呢。”
“你这野猪皮子也不值几个钱,到了外面卖不上什么价,也就是咱们俩都这么多年了,我才跟你收的,你再去旁人家问问,怕是都未必会要。”老周低头摆弄着身边的皮子,却不忘时不时抬眼瞟上沈三一眼。
不等这边沈三开口,沈天金就走了过来了,“周叔。”
沈三这才介绍,“这是我大侄子,沈天金。”
老周撩眼皮子看了眼沈天金,哼唧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你呀,也多劝劝你三叔,别整日眼高手
低,现在咱们这一行都不好做呢。”
“周叔说的是,”沈天金也不急着反驳,“既然这野猪皮子也不值什么钱,不如我们自家留下做冬衣,想请周叔给我们把这皮子鞣制了,我们付手工的银钱。”
一听沈天金这么说,老周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这可不成,这么多的皮子,弄起来费时费力,鞣皮我也不好收你们几个钱。再说了,这野猪皮子这么多,你们也用不上。”
“家中老小十一口人,还是能够穿得过来。”沈天金语气柔和,可却不让丝毫,“周叔不如说个价钱,我们商量商量如何?”
“你这侄子不懂事,哪里有单叫人鞣皮的。”老周将视线又落回到了沈三的身上,“这些加起来,我给上你二两五,已经算上咱们的交情了。”
沈三人虽然直,但却不是傻子,口口声声说交情,真让他帮忙鞣皮却不愿意。
好歹他沈三也是个血性汉子,干脆将麻袋的口子一封,“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鞣皮,那就算了,我们再去别家。”
“哎!”一听说沈三要走,老周的烟袋也不抽了,赶忙站起身,“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就算我给你鞣皮
了,这些东西你还要拿去再做衣服,做得不好岂不是浪费了好东西。这样吧,我给你出三两银子,你干脆去买几件好点的冬衣。”
沈三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老周,往日他们做交易都是老周说上一口价,他也就给了东西拿钱。
可今日这老周竟然接二连三的加了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