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这样的地方,金院使难以置信,“潇儿,你说的是个怎样的地方?”
金潇儿将自己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这事情沈二公子和柳柳比我更清楚,我那时候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在泉水之中不过一夜,就恢复了大半。”
金院使将目光落在沈天沐的身上,好一会儿才问道:“当初,是你带着潇儿去了那潭水?”
沈天沐总觉得金院使问话的语气来者不善,他沉默片刻,才道:“还有一位谢夫人的丫鬟陪同,我们是一道去的。”
金潇儿也终于听出话里的不妥,她赶忙红着脸说道:“爷爷,如今确认潭水的事情要紧,我即刻启程,倘若有消息,便立刻回来报信。”
“一来一回太麻烦,你带上王府的信鸽走,若有消息,尽快回报。”
不管希望有多渺茫,但都要尽力一试,端王爷赶忙开始了部署,他看向华神医和金院使,“你们二人先摒弃前嫌,在太子的身体上,不得有任何马虎才是。”
两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但最后都微微低头,“谨遵王爷旨意。”
“来来,既然等下就要忙起来,先把饭吃好,我今日做
得可都用了心思。”柳柳摆手叫过丫鬟,将她热在厨房的几个菜赶忙端上来,她的准备,就是为了现在这个皆大欢喜的时刻。
用过了饭之后,沈天沐便陪着金潇儿去准备,金院使和华神医两个老头也坐在桌边开始讨论起需要用的药材。
柳柳给他们准备好了茶点,就退出了堂屋,想着去太子的房间看看。
没想到谢墨之一早就已经过去,她推开门之后,就见谢墨之对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站起身,然后悄声走了出来,“殿下已经睡了,是有什么要事找他?”
柳柳赶忙摇了摇头,“我就是想来看看他的情况如何了,倒是没想到,你比我来得更快些。”
两个人拾级而下,最后便坐在了院中的小亭之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潭水还会不会有当年的效用。”柳柳拄着下巴,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谢墨之则是侧目看她,一言不发。
柳柳抬起头就撞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之中,她一愣,顿时心中有些怦怦乱跳起来,“谢小哥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会还觉得我对殿下有什么心思吧?”
谢墨之摇了摇
头,他嘴角微微带了一丝笑意,“我突然想起,许多年前在枣庄,那时的你坚持想要采艾草治我的样子。”
他这样一句话,便也将柳柳拉回到了从前的记忆之中。
柳柳不好意思地低头道:“那时候到底年纪太小,也不分不清轻重缓急,一心只想着要治好你,却没想到你倒是因为我受了更多苦。”
谢墨之摇了摇头,“我不觉得那是受苦,反而即便是受了伤,我却也觉得那是最好的回忆。”
“为什么?”
“因为你真心地为了我着急。”谢墨之的眼眸深邃,如今回想起那时候的点滴记忆,他其实完全可以劝柳柳放弃,但是他没有,即便是忍受着不适,可依旧陪着她一路往前走,便是沉浸在她的那份发自肺腑的关心之中。
“我……”柳柳竟是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偏开目光,“我都会着急的,那时候金捕头受了伤,我也是真心为她着急。”
“我知道,”谢墨之嘴角地笑意逐渐扩大,“你就是这样的人,如同日光一样,丝毫不吝惜自己的温度。不光是金捕头,如今对殿下也是这样,你那颗想要帮助别的心,
从未变过。”
“我呀。”柳柳一只手托着腮,“自幼就是在哥哥们的呵护之下长大得,我觉得我特别幸运,也特别幸福。当有人遭遇不幸的时候,我就在想,倘若我能尽一点力,帮他们变得幸福那该有多好。王爷说我,就是爱多管闲事。”
“是呀,你如今精力旺盛,竟是比以前管的还要宽了许多。”
她自己说自己爱管闲事也就罢了,谢墨之怎么还附和起来,柳柳歪着头看向他,“怎么了,你这是厌烦我爱管闲事了?”
“厌烦说不上,就是有些担心。”他的声音沉静如水,却带着隐隐的暗涌。
柳柳一思忱,这不就是说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出他躲着她的原因么。
当时做的时候,满怀勇气,觉得非要知道个所以然不可。可如今真的知道了,柳柳竟是有一丝的胆怯了,她抬眼看向谢墨之,诺诺地问道:“谢小哥哥,你不会是心中怨我了吧?”
“也不是怨你,是担心你。”谢墨之又重复了一次。
“担心?”柳柳倒是不明白这个意思了,“为什么要担心我?”
她真诚地发问,一双杏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谢墨
之的眼眸,那种天真而关心的目光,让谢墨之骤然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担心你若是掺和进了这件事,便不容易脱身了。”
柳柳先是一愣,但很快灿笑着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谢墨之的手上,“谢小哥哥,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没有个结果,我是不会放弃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或许我们说的事情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