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沐沉吟了片刻,“我想得是个折中的法子,既然米庄头不愿意放弃这一片枣树,那就将这些枣树与其他枣树隔开,如此一来,即便是这些枣树有个什么问题,那么也不至于整个枣庄都跟着一块遭殃。”
“这倒也是个法子!”两个庄稼把式都点了头。
曾叔顿时也喜笑颜开,“这办法好,咱们不如就这么做吧?”
他是转头问米庄头的,却见米庄头的面色十分难看,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怎、怎么可能隔开。”
“其实也不难,我之前仔细看过新种下的那一片枣树,虽说比较密集,但到底年头还短,根系也并不广。只要将那一处跟其他的地方挖一道沟渠,形成一个根系无法越过的沟,就足矣将枣庄里其他的枣树和这一个部分分开。”
米庄头皱着眉看向沈天沐,“你这么做,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只是有利于观察。”沈天沐嘴角带笑,“其实不用非等到秋天,过几日枣子准备开始结果的时候,你们就能够发现,若是真的染了病的枣树,叶子都会逐渐变成你们看到的样子,那时候,虽说这一片的枣树救不回来了,但好在枣庄其他的
枣树不受影响。”
虽说米庄头并不是很同意沈天沐的说法,可他现在也提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
谢墨之觉得今日的讨论,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
他站起身,“不论今日大家说了什么,我相信大家都是为了枣庄好。既然事情已经有了方法,那么不如早些开始行动。”
米庄头也只能站起身,十分不乐意地对着谢墨之抱了抱拳,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沈天沐一眼。
两个庄稼把式赶忙跟了出去,“米大哥,我觉得那个沈公子说的也有一点道理,这么想来,至少咱们没什么损失。”
“什么没有损失!他不过是个种菜的庄稼汉,如何能够知道咱们枣庄的事情。他才刚刚来了一日,就对咱们指手画脚,你们两个……”米庄头说道最后,气得一甩袖子就走了。
两个庄稼把式愣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只能默默离开了。
曾叔没有走,反倒是站到了谢墨之的身边,“小少爷,今日的事情,还劳烦您跟夫人说上一说。平日庄子里面做什么决定,夫人大都是听从米庄头的意见,如今……”
他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沈天沐。
其实他也不知道米庄头
和沈天沐究竟谁说的对,但是他知道一点,这个枣庄是夫人的,夫人决定应该怎么做,就应该如何做。
谢墨之也明白了曾叔的顾虑,“曾叔请放心,我这就跟沈二哥一同去找母亲,我相信母亲会跟我们做一样的决定。在村里的时候,母亲对于沈二哥的信赖,甚至比我更甚。”
“如此就好,那我就不打搅二位了。”曾叔说完,也就离开了堂屋,因为这事情,他还耽搁了不少事,现在有的忙了。
最后沈天沐和谢墨之两人一道,离开了堂屋往小院而去。
谢墨之原本跟沈天沐并不熟稔,可是今日两人配合的却格外默契。
尤其是谢墨之总是能够想到,柳柳对于沈天沐那崇拜的眼神,便对他也高看了不少。
“沈二哥,我替枣庄的庄户还有母亲多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发现了叶子,只怕枣庄的庄户们,可是要遭罪了。”
一开始,沈天沐的确没有想管这个闲事,毕竟这事情掺和进来,他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不过谢墨之这一番担当,反倒是让他能够顺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功劳我不敢当,倒是谢小少爷让我十分意外。”
谢墨之好奇地看向
他,“沈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沈天沐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柳柳能够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幸运。”
没想到沈天沐对于自己的评价颇高,尤其是提到了柳柳,这让谢墨之顿时有些羞赧,但还是声音颇为高兴地说道,
“沈二哥别这么说,能够认识柳柳,是我的幸运。”
两个人回了小院,吴氏还有些惊讶谢墨之为什么去而复返,但是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
吴氏对于眼前的两个人,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人竟是比我这个庄主要更为称职许多啊。”
沈天沐垂眸笑了笑,“只要谢夫人不怪罪我多管闲事就好。”
“这哪里说的上是多管闲事,倒是我这些年对于枣庄并没有怎么管理,若是真的闹出了枣树生病的事情,我恐怕心中一定会过意不去的。”
吴氏拉着谢墨之的手,“这次能够带你来,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
“母亲,都是因为沈二哥的明察秋毫。”
一番探讨之后,吴氏颇为赞同沈天沐的决定,毕竟兹事体大,就算是枣树没有什么大问题,如今与其他树隔开了治理也不是
坏事。
倘若不幸被沈天沐说中,那么还能够保全枣庄大部分的枣树,更是好事一件。
三人正在聊的时候,小院的门又被扣响了。
沈天沐去开门,就见曾叔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口,“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