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来熟,话刚刚说完人就走到了秦暖的床边,亲热起来:“小暖,当年在美国你不辞而别,可不知道把我给害惨了,迈克尔找你都快发疯了,差点没把我杀了。”
美国。
对秦暖来说真的是很遥远的词汇了,那放荡,混乱的三年,都在此刻眼前交汇。
但很快她就从那靡靡之音中清醒过来:“梅榕,你不用说的这么夸张,现在你活得不是好好的?”她语气冷冽,不乏嘲讽。
梅榕本来堆笑地脸瞬间破冰,有些难看。
“秦暖你还真是变了啊!”她站起身来,拉开彼此的距离,手下熟练地掏出烟盒来,点燃一根,很快厌烟雾在她的手心里,眼前缭绕。
秦暖忍不住咳了两声,“这里禁止抽烟。”
“你跟我装什么,秦暖,过去玩的最疯的可是你。要不是你,我能被迈克尔强奸吗?你现在跟我这装乖乖女,真的想洗白?”梅榕说着旋身在对面的床铺上坐下,她半靠在床栏上,姿态妖娆,满脸的世故:“哦,对了,我想起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拍的封面了,周氏集团董事长的孙媳妇,小周先生的夫人,小周夫人秦暖。”
“秦暖,你的标签词还真的是很多啊!”
“你不用拿话酸我,当年的事是怎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喜欢顾晨绯,就因为我跟他走的近,所以你和迈克尔合谋,给我下药,想把我送到迈克尔的床上。没想到那杯酒我没喝,反倒让你误喝了。你自己自食其果,这事怪不得我。”
秦暖的眼睛里光芒簇灭,浑身都泛着冷意,那颓废的几年,她没有报仇,却不代表她不在意。只不过这事都是过去,翻篇了,梅榕只要一辈子不出现在她面前,这事她倒是能放下。
梅榕的脸色却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自食其果?呵呵,秦暖,我不像你,生来就是大家小姐,你想放纵的时候就能变成魔鬼,想洗白的时候就是名门贵夫人。你明明可以给我机会的,可你看看我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她说完将烟头丢到地上,酒红色地高跟鞋用力地将烟头捻灭在地上。
大快步地走到桌子边,拿起纸巾就开始在脸上疯狂地擦起来,她动作很快,很用力,恨不得把那张脸都擦破一层皮一样。
她转头看向秦暖,露出那张被擦去妆容的脸,上面都是红肿一片,可却依稀能看出来上面三三两两的极细的伤口来,在那张素静的小脸上布满瑕疵。
“秦暖,你看看我的这张脸,这上面每个伤口都跟你有关,我一个一个记着,就是为了有一天,我要向你讨回来。”梅榕跟发疯了一样地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发狠地说着。
秦暖前世里没有在见过她,只是后来收到过顾晨绯的一封信,信中说他得了绝症,有个心地很好的姑娘照顾他。可他见不得她为了自己自苦,所以决定给彼此一个解脱。
后来顾晨绯自杀了。
癌症晚期的他,即便不自杀,最多也就能在活半年。她知道顾晨绯喜欢他,可是她不喜欢。
算算日子,好像也就在这里前后,当时她自顾不暇,并没怎么理会。
想到这里秦暖眯了眯眼:“顾晨绯在几号房?”
“你,你怎么知道,不,他没有在这里。”梅榕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软肋,顾晨绯就是她唯一的软肋。
“秦小姐,你在吗?”
门外有护士来敲门。
除非医院有事,否则护士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的。她抬起眼睑看了梅蓉一眼,“我在。”
“刚刚医院里有个医患闹事,我们保安过来赶人
,她给跑了,您如果看见她的话,就告诉我们一声。”
门外的护士不敢进来,只敢在外面招呼,末了,又补上一句:“我们也是为了秦小姐的安全着想。”
“我知道了。”
过了一分钟,门外才终于安静下来。
秦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问,语气已经冷静很多:“说吧,怎么回事?”
梅榕的神色终于暴露脆弱,她退后一步,下意识又从随身带着的斜跨包里掏出烟盒来,打火机在手中翻转,烟火簇起,烟雾已经开始缭绕。
“顾晨绯他得了癌症,胃癌,晚期。”
她说的特别平静,带着一种属于死人麻木后的肃穆。
秦暖知道,这世上能给梅榕最后的温暖只有顾晨绯。她现在的表现远不及内心里的波涛汹涌。
“缺钱?”
秦暖叹息了声,低声问。
梅榕抬眼看她。
秦暖率先说道:“我不是可怜你,这是我欠顾晨绯的,他救了我,却害了你,他觉得对不起你,欠了你,可我不欠,我欠了他。”
“一百万,手术要一百万。”
梅榕冷静下来,她的语音淡漠,情绪很平,“本来今天的手术,我已经攀上个富商,他说做他的情妇,给我一百万。我去了,没想到迈克尔也在,他妈的说我是他玩剩下不要的,那富商就不要我了。”
她没说的事情还有,那富商爱面子,告诉迈克尔她缺钱。迈克尔逼着她当众给他骑,她做了,可迈克尔没给钱。还把她给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