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融顺势就倒在了宫岁的怀里,宫岁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头。
他抬头看去,那个挤过去的人似乎急匆匆的,连续挤开了许多人,走到了最里头。
月清融耸了耸肩,“继续走吧。”
宫岁有些不喜,但前来这艘船的人却又越来越多,顺着人流,两人继续往里面走去。
只是入了船舱,他的眼神便逡巡了一圈。
船舱分为上下三层,第一层连接着甲板,还有一些公共空间,更像是一个客栈的大堂,因而房间并不多,大概也就三四间。
第二层是真正布置了许多客房。
至于第三层,楼梯口有专人在那儿守着。
“一楼的房间一两银子,一楼的大堂三文钱,二楼的房间五两银子,客观您选吧。”有人坐大堂中央的位置吆喝着。
轮到月清融二人的时候,他观宫岁气质,声音略温和了一些。
“我们要住三楼。”宫岁扔下一块金子。
可是那大堂中央的船员看着那金子虽然眼馋的不行,但还是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三楼不是有银子就能去的。”
月清融的眸子只是扫了一眼三楼的楼梯口,迷雾氤氲着整个楼层。
“二楼便二楼吧。”
月清融自那桌子上拿回了金子。
船员看着月清融的手,显然有些舍不得。
“几号房?”宫岁将月清融的手往后挡了挡。
船员自身后的桌子上拿过一把钥匙递给了宫岁,“二楼靠左最后一间屋子。”
当两人转身,船员的眼神还有些依依不舍,“哎,好大一个财主呢。”
“哎哟。”他的脑袋当即就被拍了一下,“好好干你的活,有些钱可不是你想挣就能挣的。”
“船老大,哎,我知道啊,我只是想想。”
“连想也不能想。”船老大是个很严肃的中年男人,他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船员,语气冷沉,“不仅这里的客人不能去,你也不能去,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船员撇了撇嘴,他的眼神往三楼的方向飘了飘。
宫岁与月清融入了屋子,这屋子很小,不过一张床,一张窄桌,不过倒是有一点好,它有一扇格外大的窗户,掀开来能看到甲板,能看到潺潺江水。
“这间屋子倒是不错。”
“你喜欢就好。”
月清融歪着头,“为何感觉你……更迁就我了呢?”
“既然已非你不可,自然是要将你捧在掌心。”宫岁的
深情张口就来。
月清融抿了抿嘴唇,虽然她是女阎王,但是她对甜言蜜语还是喜欢的,尤其这个男人也是她看中的男人。
宫岁将那张窄桌子搬到了窗户的边上,月清融就坐在了那桌子上。
“清融,你在路过这艘船的时候停顿了,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三楼。”月清融隔着一层板子她都能够感觉到楼上如血一般粘稠的血腥味。
“那这问题,你管还是不管?”宫岁黝黑的眸子略带深意。
月清融沉吟了许久,“若这一路安然,我自然是不愿多管的,但……只怕有时候,有些事情,不得不管。”
她叹息,这几个月来,她多管的闲事还少么?
从前,她总是觉得自己可是女阎王,人间的大小鬼怪都不会敢近她身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何,她似乎走到哪儿哪儿便有这种疑难杂事。
想到疑难杂事这个词,月清融又想到了青娘子与风音等人帮她看守的挣钱小铺,凭借他们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够走出北渊了吧。
月清融通过生死簿那一页纸人将她前往雪落的路线一一注明,等着有朝一日,他们前来雪落会和。
宫岁见月清融说着说着
竟然跑去开小差了,他伸出手,轻轻在月清融的额头上点了点,“你的思虑飘哪儿去了啊?”
“嗯,可能是海角天涯吧。”月清融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一句。
宫岁无奈的看着月清融,“如今,你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月清融微微一笑,“跟你学的。”
船动了。
悠悠春江水,在船桨下不停的荡漾。
这一夜,安然无恙。
翌日,天光大好,虽然在船上都感觉不到湿哒哒的气息,月清融自床榻上起身,宫岁不在身边,她兀自下了床,伸了个懒腰。
推门而出,看到的是乌压压的一片。
这个时间竟有如此多的人要前往一楼。
一楼大堂有一个角落,那角落里搭了个简易的棚子,但边缘却竖立了栏杆,而这里面的空间却是给那些无钱住屋子的人。
此时还有些人和衣躺在那里,路过的人一道道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船老大,你这里是怎么回事?收了我们那么多钱,却让我们的眼里看到如此不堪的画面?”总有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船老大面色严肃的走了过来,“上了我的船就得讲究我的规矩,若是不愿意看,钱退你,现
在下船。”
“你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也无法再回到那个码头!”这个开口的是一个少年,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