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对方却还轻松惬意。
这还怎么打?
如果为了面子,继续打下去,对方不耐烦的话,随手给自己一下子,那么自己就会躺在地上起不来,岂不是糗得更大?
既然他说不是来打架的,那就顺着台阶下,给自己留点面子。
“那你想干嘛?”
“说了,停工。”
“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吧?”
“不为难你,给能拍板的带个话,就说沈万追让他停工。”
“你是谁?”
“任长安。”
一个小时后,百年大礼堂的工人全部撤离,只剩下任长安一人,站在空旷的场地上,遥望明月。
明月之下,巨大的椭圆型礼堂,仿如一只沉睡的巨龟。
龟背上,由整木原雕的青蟒昂首咬月,无论是神态,还是局部的首、尾、爪、鳞等细节皆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一样。
特别在月光之下,昏暗的光线透过夜雾,照射在青木游蟒殿,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青色的巨蟒在龟背上倘佯。
任长安看完明月,细细盘算,心想还是滚蛋吧!
这个青木游蟒殿,根本不用修。
三十六道大阵环环相扣,阵法与阵法间生生相息,哪里有窟窿,它自己就补上了。
能自我修复的大阵,还操个蛋的心。
躺着赚何老爷子的丹药,好开森!
嗯?
谁?
月还是那个月,天却不是那片天。
此人好强!
竟能在我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布下大阵。
不对,这不是阵法。
这是巫术!
巫道同源不同派,多有相似处。
这人真不简单,竟然能将巫咒伪装成阵法,迷惑我的判断。
哼!
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玩!
让你看看天下第一阵法师......的徒弟,怎么将计就计弄死你。
你以云雾换天,我便借云雾下雨,还朗朗晴空。
脚踏中宫,划步寻位,指掌结印,口念决:
祈天云泽阵!
雨泽万物,给我破!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黑褐浊物随雨流,洗地成河,一片雾境化为乌有,还星朗晴空,月光普照。
就在任长安破除对方巫咒时,一道老妪尖细的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十分刺耳,扰人心神:
“嘿嘿嘿嘿,小娃子,反应还蛮快嘛!”
“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不找块风水宝地躺着,还出来欺负我这个小辈?”
任长安嘴上反击,身体却没闲着,再次脚踏中宫,听声辩位,同时心中骂到:
“真恶心人,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这么高的修为,竟然跑出来欺负我这个小朋友。”
“光听这道声音,就知道对方段位不低,声如枪尖、音如刀锋,这等实力,少说也是金丹老怪,万万惹不起。”
“遇上金丹老怪,还打个锤子,逃得掉才是王道。”
“先把她的位置辩听出来,然后再反向逃。”
就在任长安听声辩位之时,天空再次变色,浑浊一片,无数幻影乌鸦穿梭于浑浊中,发出厉厉尖叫,刺得任长安耳中生疼,疼得赶紧捂住双耳,停止听声辩位。
麻蛋,这么牛皮的巫师,怎么跑?
巫师分支极少,不像道门各种流派,要论打架,巫师完虐道士。
不是说道门不行,而是如今的道士不行。
如今的道士,把山、医、命、相、卜几大本领拆得七零八碎,炼丹的炼丹,炼器的炼器,做阵的做阵,画符的画符,专项领域很牛皮,打起架来菜成鸡。
反观巫师,分支极少,什么都学,什么都会,道士会的他都会,道士不会的他也会。
如果说道士是一专多能,那么巫师就是十项全能。
当然,俗世中的神棍算不上巫师,他们只是打着巫师旗号的骗子。
真正的巫师牛得一批。
就好像扎小人的,轻轻松松摘人性命。
还有梦巫,梦里杀人,睡着睡着就把命摘了。
这么牛皮的存在,就问道士怎么打?
如果大家修为差不多,还能比划比划。
关键这个老太婆,境界上明显碾压自己,今天要是能跑掉,那就算祖师爷显灵了。
老妪似乎并不急于杀死任长安,言语间充满了戏谑:
“你在计算从哪个方向跑吗?要不要我帮你把生路指出来?”
“你这么牛叉的前辈,欺负我一个小渣渣晚辈,有意思吗?”
任长安自知打不过逃不掉,也就不再挣扎,反倒心平气和地拍起彩虹屁。
哪知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戏说到:
“你欺负凡俗时,不也很开心吗?”
“所以,你是来打抱不平的?”
任长安才不相信对方会为了几个凡俗之人打抱不平,这么说,只是想探探对方口风。
老妪哂笑一声:
“不,我是来要你命的。”
“我们有仇吗?”
任长安心想这下完蛋了,道巫两门历来不和,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