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子里的黑影转过身背对着罗根,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的选择没有错。眼下我们还不能和神圣仲裁庭正面抗衡,寻找千年遗物的事只能是暗中进行。不过那个佐尔本座倒是很感兴趣,他很有可能已经和仲裁庭的人扯上关系,得派人继续监视他。”
“主人请放心,属下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已经提前留下了钩子。佐尔在卡维尔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清清楚楚,有任何异常情况都会第一时间向主人汇报。”
“很好,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尽快回来吧创世之瞳上交。你还有另外的任务,到时候大护法会派发给你。”
“是,我的主人。”
随着那黑影长袖一挥,白色的光圈立刻消失。那些原本悬于空中的那一圈白色血液也突然符合了物理规律掉落道地面。
罗根站起来望着远方,那里正是卡维尔城的方向。
“佐尔啊佐尔,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对你感兴趣,看来我留了一手来监视你是对的。”
罗根重新用黑色的斗篷裹住自己的身体,他整个人瞬间就隐没在黑暗之中,与周围完全融为一体了。
圣安迪医院对佐尔可以算是又喜欢又讨厌了。喜欢的是,这家伙因为激进无畏的办案风格受伤那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进医院的频率很高。
可每次佐尔最多待一天,身上的伤就自己全都好了,不仅不用做手术,连药都不用开,等于是没赚到佐尔一分钱。
这不,哪怕佐尔胸前被吸血鬼捅了个大
窟窿,他也就待了一个白天,晚上的时候就不顾医生的劝阻,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好在圣安迪医院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能够让佐尔住上两天的医院还没有诞生。
佐尔离开医院之后并没有马上回警局,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坐车来到了霍索恩宅邸。
霍索恩宅邸的这些护卫都已经认识佐尔了,远没有第一次见时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了,反而是对佐尔很客气很礼貌。
“泰勒小姐现在怎么样?”
“我家小姐已经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正是因为刘易斯管家的离世备受打击,情绪很失落,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愿意见,我们所有人都很担心小姐的状态。”
佐尔看了一眼高大的宅子,然后询问道:“可否让我进去见泰勒小姐一面?”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正愁没有办法呢。不过也不知道小姐愿不愿意见佐尔探长,如果小姐愿意见的话还请探长大人多多开导一下小姐,让她早日从悲伤之中走出来。”
“好,我尽力而为。”
下人们带着佐尔来到了泰勒的房门前,仆人上去轻轻敲了两下门,然后轻声说:“小姐,您睡了吗?”
没有任何回应,仆人很尴尬地看了佐尔一眼,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说:“佐尔探长他来了,想要看望您,您看您需要见他一下吗?”
仍旧是没有任何回应,仆人满脸失望地对着佐尔摇了摇头。
佐尔示意不用强求自己
改天再来看望泰勒,正当众人准备离去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泰勒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美丽的脸庞上此刻却尽显憔悴,原本是如花的年纪平白无故显得苍老了几岁。
“佐尔探长,你的伤都恢复了吗?”
原本都已经不抱希望的仆人喜出望外,很识趣地直接离开了。
“嗯,虽然还未完全康复,但已经基本没什么事了。倒是你泰勒小姐,你没事吧?”
泰勒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被你和刘易斯叔叔保护的这么好,只是一点轻微的皮外伤。要喝点咖啡吗?家里有一些产自莫洛的上好咖啡豆。”
佐尔本想说不用了,但看了泰勒一脸憔悴的模样是回答:“可以来一杯,毕竟一般人可是喝不到莫洛咖啡,我这点薪水想念都是一种奢侈。”
佐尔这种冷笑话居然奇迹地让泰勒莞尔一笑:“你在会客厅稍等,我这就去泡。”
不一会,泰勒就端着热腾腾的咖啡来到了会客厅,能够喝到泰勒霍索恩亲自泡的莫洛咖啡,这样的机会可是没有几个人拥有过,佐尔也觉得自己算是体验了一把上流社会。
“果然不愧是莫洛咖啡,虽然我喝不出和一般的廉价咖啡有什么区别,但就是觉得好喝。”
泰勒也轻轻喝了一口看着佐尔:“我还以为佐尔探长是来安慰我的。”
“安慰?为什么要安慰?”
“毕竟我是霍索恩家族的掌门人,手底下这枚多人张着嘴等我吃饭,我不该这样颓废的
。”
“我却不这么认为。泰勒小姐就算是一族之长,可归根结底也是一个年纪还没有我大的小姑娘。出生于霍索恩家族是你继承的荣耀,可也同样是伴随你始终的枷锁。现在关心你的亲人都离开了你,这种孤独感我也曾深有体会过。人又不是钢铁所铸,不可能一辈子坚强得像刺猬一样,那终究是做给别人看的样子。有时候找个无人的角落,酣畅淋漓地大哭一场,发泄自己心中的悲伤,也未必就是一件令人不齿的坏事情。”
“所以佐尔探长你并不是来安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