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渊揉揉眉心,遮掩疲惫。
“朕没太了解,她说喜欢朕便随她去了,宫殿里是青草香,总比胭脂噎人的味道强。”
南纭瞧他眼底的黑眼圈,忍不住心底轻啧。
年轻人啊,纵欲过度伤身体。
“臣女建议圣上还是问清楚些。”
钟渊抬眸见南纭神情隐喻,只得应下。
“今日朕去问问。”
说完他便垂下头,昨晚一夜未睡,脑袋发紧有些昏沉。
南纭见状,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要不圣上后天再去吧?”
“嗯?明日有事?”钟渊不解。
南纭抬手掩面,目光不自然瞥向别处。
“圣上虽年轻气盛,但总归还是要注意身体的,运动过度会让毒素加快渗透,对身体不好。”
钟渊还是头一次见南纭脸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恰好屋外长孙忠轮岗,来到御书房外接南纭。
南纭直接就是一个快速撤离。
看到南纭心虚离开的背影,钟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妮子,懂得倒是不少,就是心思不太正当。
谁说一身疲态就一定是运动过度了?
南纭可不知道钟渊到底是怎么想的,昨夜她睡得踏实,今日看什么都觉得心情不错。
就连大表哥长孙忠一路的打量,都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但见他又想憋又想问的模样,她实在是担心他把自己憋坏了,于是善良说道。
“大表哥放心,一会儿回了长孙府,我都会解释哒。”
长孙忠放松了不少,“好,纭儿表妹别多想,我只是担心你。”
南纭粲然一笑,“我知道哒。”
“娘亲昨日听说宫中之事后,一直担心你呢,昨夜就火急火燎的想进宫呢。”
南纭脑海里已经想象到姨母风风火火的样子了,不由勾唇轻笑。
“姨母的身子怎么样?”
“好着呢,虽说大着肚子,但好似怀孕的人不是她一样,每日还要打拳,弄的府里伺候的人整日提心吊胆。”
想起家里的母上大人,长孙忠便是一脸无奈。
长孙府内。
正在打拳的苏姿一听老大把南纭带回来了,连汗都没来得及擦便匆匆去正门迎接。
长孙忠才刚将南纭扶下马车,便被母上大人一把推到一边儿去。
“纭儿!你怎么来啦?”
南纭见姨母眸中宠溺,心中温暖不已。
她拿出怀中手帕,轻轻擦拭姨母额头。
“姨母出了汗小心着凉,我想着来拜访一下姨母,路上正好
碰到大表哥,便一起回来了。”
苏姿察觉到南纭变化,不再对她防备,眼底似有若无的冰冷也消失无踪。
她知道纭儿这是不怪她了,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忽然没了,她这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忍不住红了眼眶。
南纭见状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姨母好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
长孙忠知道娘亲和纭儿表妹之间有些误会,如今缓释,他也高兴。
“娘亲,我们先进去吧,纭儿表妹还有事情说呢。”
苏姿闻言才反应过来,纭儿若是真的来拜访,也不会这么早。
忠儿刚刚从宫里回来,纭儿怕是……
“我这怀了孕,情绪总是一上一下的,有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纭儿快来,姨母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一直命人备着璎珞酥呢。”
南纭感动,扶着苏姿往府里走。
时辰还早,长孙霖还没去上朝。
一家人屏退下人,吃了顿清淡幸福的早饭。
席上,南纭解释圣上中毒非同小可,不能被再多的人知道。
于是每天夜里去解毒,但是昨日失血过多身体不适,在御书房昏睡了一夜。
苏姿听到这里立马看向长孙忠,长孙忠明白来龙去脉,放心的解释。
“昨日圣上歇在云妃处,一夜未曾离开。”
苏姿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事关圣上安危,有些话她还真不好嘱托。
南纭将众人的为难看在眼里,神情最为自在。
“放心吧姨母舅舅,纭儿目前只是解毒,一个月后选秀进了后宫,解毒就更方便了呢。”
长孙霖缓缓放下筷子,“话虽如此,但伴君如伴虎,如果纭儿不喜后宫,舅舅有办法助你离开,去找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安安稳稳过一生。”
南纭想象了下那样的生活,是很美好。
但是却不属于她,她也不想要。
“舅舅,纭儿回来以后,发现了很多疑点,当年娘亲的死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而且实不相瞒,纭儿之所以和丞相断绝关系,也正是察觉到她们的算计。”
南纭神情认真,“眼下情况,纭儿已经没有办法抽身,也不想抽身。”
“当年之事,让舅舅姨母心中挂记多年,亦让纭儿无依无靠,但这都不是我们的错不是吗?”
“恶人当道,纭儿不想任由他们逍遥自在,更不想舅舅姨母被牵连。”
长孙霖和苏姿听着南纭一字一句,便明白了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