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回到马车上,去往白云寺。
路上,苏姿泪眼婆娑,紧紧牵着南纭的手,生怕一撒手她就不见了
见南纭瘦骨嶙峋,好似风一吹就要跑了,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这些年……纭儿是怎么过的?”
南纭轻描淡写,将过往十年经历说出。
长孙霖和苏姿听完,都是隐忍攥拳。
“南辉他怎么敢!”苏姿眼眶猩红,“当年若不是苏家,谁人认识他南辉!”
长孙霖亦是悔恨充斥胸腔,看着南纭清冷模样,他更是愧疚。
“这么多年,是舅舅对不起你,舅舅……”
南纭看着世人口中冷静睿智的长孙太傅,在她面前这般无措,心头生疼。
她摇摇头,悬在眼眶里的泪珠滑落。
“我知道舅舅这些年很难,我不怪舅舅的,真的。”
十年前,舅舅便是星海朝第一才子,状元之才。
但是因为外祖父兵权强盛,造人忌惮,所以舅舅避让锋芒。
成为了坐当时最不受宠的七皇子钟珏的夫子。
不久之后,七皇子惨遭设计,被先帝赶到环境极其恶劣的黄山,舅舅和姨母也跟着一起。
这一去,就是七年。
更何况,南辉那家伙将消息堵的死死的,就连京中
都甚少有人知道内情,舅舅姨母又从何得知?
三年前,三皇子钟盛和四皇子钟承争夺皇位,两败俱伤,双双惨死。
朝中变了天,远在黄山的七皇子竟然成了唯一人选。
七皇子成了皇帝,第一件事儿便是将舅舅封为太傅,行监国之职位。
三年来,舅舅和姨母四处颠簸。
这才刚刚回京,就惨遭围剿。
可想而知,有多少人盯着他们。
他们本身都已经是刀锋上行走,她又何谈责怪?
“舅舅,纭儿现在好好的呢,您别责怪自己,纭儿该心疼了。”
长孙霖望着她眸中清澈,当真没有半分怨恼。
欣慰之际,越发愧疚。
“日后,舅舅定会护住纭儿!”
南纭咧开唇角,“纭儿日后也只能依赖舅舅和姨母啦。”
“此话何意?”长孙霖听出不对劲儿,探寻目光看向孔兰花。
孔兰花叹了口气,先是看了眼南纭,见她没拦着,这才开口解释。
“南辉那个烂人,叫小小姐回来,是为了要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治病,府里明明还有个女儿,他却只欺负我们小小姐。”
“小小姐现在已经和丞相府断绝关系了。”
苏姿听完气的不得了,“什么东西!这个垃
圾,不配为人!”
南纭担心姨母身体,连声安抚,“姨母莫气,那样的人,不值得我们生气。”
苏姿听她称自己为姨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各叫各的。”
“和丞相府断绝关系,纭儿真的想好了吗?还是一时冲动?”
长孙霖想的深远,问的认真,南纭也挺直了腰背。
“纭儿不是冲动,丞相叫我回来,不过是要我的心头血。”她顿了顿,“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
长孙霖松了口气,眼底闪过狠绝。
“那好,日后纭儿就是我长孙府的掌上明珠,有舅舅在,无人敢动你。”
“至于南辉,舅舅会解决的。”
夫妻相识一望,皆是下定决心。
但他们不想南纭知晓那些腌臜事儿,所以对于后面的事闭口不谈。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吴安的声音传来。
“白云寺到了。”
南纭扶着苏姿下马车,一行人缓缓走在林荫小道上。
如今初春,山间半凉半暖。
南纭怎么会不知道舅舅姨母的打算,但他们刚刚回京,好多人都盯着呢。
她不想连累舅舅姨母,于是轻声吐露。
“舅舅,姨母,娘亲当年死的不明不白
,我亦是被冠之以不详名头,这些种种,我已经有了猜测。”
“我知道舅舅姨母都是为我好,不想我干涉太多,但我已然身在局中,逃不得也不想逃,有任何危险我绝不瞒着。”
“但在哪之前,还希望您二位不要轻举妄动。”
长孙霖见南纭水眸坚定,带着不似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坚韧。
又想起她刚刚那一身的功夫……
这些年来,纭儿究竟经历了什么?
“纭儿是有计划了吗?”
南纭颔首,不准备多做解释。
长孙霖沉思一番,最后点头。
“好,都听你的,但是舅舅不希望你受伤,纭儿可能做到?”
南纭粲然一笑,“自然!就知道舅舅最好了!”
“那姨母就不好了呗。”苏姿不满撅嘴。
南纭直接抱住她撒娇,“姨母最最好啦!”
白云寺是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寺庙,内里只有主持和他的两个小徒弟。
因为苏家对主持有恩,所以主持留在白云寺,守着苏家已逝之人,每日诵经祈福。
到了寺庙内,他们终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