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香身姿放的极低,眼角还有几颗晶莹,好似真的很后悔。
南辉哪里看得了心尖尖上的人这般委屈,直接将人揽在怀里。
“你是长辈,哪里需要和她道歉!”
“十年不见,你脾气长进不少,老子说一句你顶三句,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南纭装不下去了,面对这么恶心的家伙,她实在没办法端着笑脸。
做快穿任务时,她不是没遇到极品,但都没有她爹极品。
这哪里是她爹,分明是恨她不死的仇人啊。
“你教过我?”南纭冷笑,“你也好意思提教我?十年前你将我扔进庄子里,不闻不问,好似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
“现在看我顽劣想管?没门!”
南辉傻眼了,这还是当年那么不敢吭声的小丫头吗?
不仅南辉傻了,就连陈婧香也傻了。
这南纭不会是疯了吧?敢这么和老爷说话,她难道不知道她接下来的处境吗?
转念,陈婧香眸中溢笑。
这样也好,既然她蠢而不自知,自寻死路,也省得她费神对付了。
“纭儿,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爹说话呢?”陈婧香装的温柔规劝,“我知道你对这么多年的冷漠不满,但老爷也是逼不得已,也是为了整个南府。”
“毕竟你耳朵上的东西
是大不祥,你离开后,老爷官运亨通,可从未忘了你。”
提起这个,南纭就想笑。
她摸摸自己耳朵上多出来的小肉。
上一世她也视自己未不详,所以在得知自己的血可以救爹爹时,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来。
后来,临死之际她紧紧捏着这块小肉,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不幸,而是她的万幸!
因为这块多出来的小肉,就是让她得以重生的系统。
不详的言论,不过是陈婧香找来麻痹世人的说辞罢了。
而她的渣爹,明知有鬼,却甘愿做个无脑的蠢货!
任由她自生自灭,整整十年!
“你闭嘴,当年不过是我娘亲身边端洗脚水的丫鬟,如今谁给你的勇气说话!下贱东西!”
“我就算再不济,仍是丞相府的嫡女,而你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还大不祥!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你不清楚吗?”
陈婧香被骂的面上无光,眸子里满是恨意,巴不得食之肉饮之血。
但看着南纭决绝模样,又忍不住心底发慌。
南纭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不会不会,当年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被处理干净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南纭不过是在诈她!
“纭儿,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只是爱慕老爷,从未想过抢
小姐的东西,哪怕她已经仙逝十年,我也从未说过要当这丞相府的正派夫人。”
“我……我真的没有啊老爷。”
陈婧香哭的面带梨花,身子娇弱好似站不住似的摇晃,看向南辉时更是满满爱意。
南辉当即将人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慰。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他安抚好陈婧香,随后看向南纭,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一回来就闹的整个家不得安宁,老子就不该接你回来!”
南纭白眼一翻,“呵,说得好像你是想我了才叫我回来的,要不是需要心头血,你还记得你有个姑娘吗?”
“既然我让你们一家都不得安宁,那我走就好了!”
话落,她便决然转身,但心底却默默的数着倒计时。
三、
二、
一……
“慢着!”
南纭挑眉,她就知道陈婧香费尽心思叫她回来,定然不会叫她就这么离开。
“老爷,纭儿再怎么说也是丞相府嫡女,是小姐和你的女儿,切莫因为我伤了你们父女情分。”
陈婧香一副可怜做派,也给南辉搭了个完美台阶。
南辉眯眼看向南纭,那张妖艳至极的脸庞和她娘亲有七分像。
也正是因如此,他才那么不喜。
一看到这张脸,他就会想到当年那段
隐忍的时光!
可他身上的病需要血亲的心头血,如若不然,怕是过不了年。
妤儿的心头血自然也能用。
但是她自小被南纭克的体弱多病,取她的心头血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要不是阿香提醒,他宁愿这辈子都不再想起这个女儿。
“哼,瞧她那冷漠的样子,哪里还记得我这个爹?”
南辉话虽如此,语气却已经柔和了不少。
本以为南纭会顺势而下,谁成想?
“您说的还真不错,我小日子过的美美的,要不是您非叫人拉我回来,我还真忘了有个爹。”
南纭看着南辉举起来的拐杖,先开口道,“别急着骂,你没骂过,我都听够了。”
“既然这么你看不惯我,将我视作不详,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里是关系断绝书,日后你我断绝父女关系,两不相关!”
南纭从怀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下人接过送到南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