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屋外却是传来了下人的通传。
“二皇子,三皇子殿下求见二皇妃。”
陈鸿熙?
阿萱与梁煜皆是眉头一沉。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我去会会他。”阿萱说着就要出去,却是被梁煜拉住了,“一起去。”
陈鸿熙这人最是奸诈,他担心阿萱一不留神就上了他的当。
可阿萱却是担忧梁煜,“你的身子这样虚弱,若是被他看出破绽来……”
“夜深灯火不明,本王离他远些就是。”梁煜执意一同前往,阿萱无奈,也只能答应。
大厅内点了灯。
阿萱特意叮嘱了少点几支,是以,厅内的灯火甚是昏暗。
阿萱与梁煜携手而来,就见陈鸿熙正驾着二郎腿,坐在一旁饮茶。
见到他们二人前来,陈鸿熙也没有说要起身行礼的意思,反倒是砸吧了两下嘴,嫌弃着,“父皇如此疼爱皇兄,我还以为皇兄府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呢!这茶,还不如我府里管家饮的那些。”
“不爱喝就走。没人留你。”梁煜声音冷冷,拉着阿萱坐下,一双眸子透过昏暗的光射向陈鸿熙,寒意森森。
陈鸿熙冷哼了一声,将茶盏放在了一旁,没接梁煜的话,却道,“回头我命人送些到皇兄府上。”
这一句话,让阿萱跟梁煜心中都不由得一愣。
陈鸿熙这是在示好?
为何?
难道是为了元妃娘娘?
可今日在宫里,他的态度还是那样强硬,怎么入了夜,他就来示好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显然,陈鸿熙也知道梁煜跟阿萱心中定是有疑惑。
于是,脸色不善地说道,“本皇子的贴身丫鬟今日遭人暗算落了水,差点死于非命。”
他的贴身丫鬟。
阿依?
阿萱双手藏于袖下,已是紧紧握住。
就听陈鸿熙道,“这就证明已经有人混进了我府上,这幕后之人既然能派人入我府里伤人,也就能派人去我母妃身边。”
“三皇子是想与我们联手?”阿萱听明白了陈鸿熙的意思。
果然,陈鸿熙点了点头。
却见阿萱一笑,“可,三皇子如何就能确定,这幕后之人不是我们?”
“本皇子是确定,这幕后之人不会是你。”陈鸿熙瞥了梁煜一眼,方才淡淡开口,“母妃傍晚时分派人传话,说是手臂上的烫伤已是好了许多,告诫我不可多事,否则,便不认我这个儿子。”
他虽然是个阴险小人,却也能分辨得出谁是良善之人。
像阿萱这样,哪怕是要拿他母妃来威胁他,却还是用了救人这种法子的,这世上,只怕也就是她阿萱一个了!
阿萱听明白了陈鸿熙的意思,却又笑问,“那三皇子又如何确定,我们凭什么与你合作?”
就凭他阴险狡诈,心狠手辣?
陈鸿熙看了眼阿萱,又看了眼梁煜,方才冷笑一笑,“就凭我们都有自己的软肋。”
陈鸿熙的软肋是元妃,而阿萱跟梁煜的软肋就是对方,还有念念!
听到这话,梁煜跟阿萱相互看了一眼,并未应是。
只听陈鸿熙接着开口,“皇兄以为本皇子的府邸是这么好混进去的,可对方既然有这个本事,那就证明,他有同样的本事入你二皇子府。咱们若不能联手将对方揪出来,往后总有你我哭的时候。”
如今的二皇子府,不比大棠的摄政王府。
这里的下人都不是梁煜亲自挑选的,可信度本就不高。
若真有奸人潜入,对于念念而言,的确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梁煜眸色渐冷,“你想如何合作?”
昏暗的烛光之下,陈鸿熙那被伤了左眼的面孔显得越发奸邪,“刺客之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父皇并不相信是太子做的。”梁煜好心提醒。
哪怕,刺客是为了替太子送贺礼才会进了大殿,但知子莫若父。
太子有几斤几两,陈琮如何能不知?
以太子的心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更何况,他本就是太子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关于这一点,陈鸿熙如何能不知?
事实上,相比起太子来,父皇好似更怀疑他。
也是因此,他才会想到要与梁煜合作。
总归这一次,他一定要在自己在意的人出事之前将太子拉下马!
他宁可灭了太子府满门,也绝不愿意看到自己在意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当下,便是冷声一笑,“太子的确是没这么本事,那,母后呢?二皇兄回京,最慌的应该就是母后了吧?怕东窗事发,太子之位不保,想提前为太子谋算,是不是合情合理?”
梁煜其实并不清楚,刺客的事究竟是皇后做的,还是陈鸿熙做的。
可如若陈鸿熙当真能将此事算在皇后的头上,那么至少,大棠能在这件事中全身而退。
至少,陈琮短时间内不会再想起对大棠起兵之事。
那,他如今要操心的事,也就少了一件了。
至于陈国的江山,谁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