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哥舒阿依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轻轻撩起自己右臂的衣袖,就看到了一道紫红色的伤痕。
轻轻一碰,痛得钻心刺骨。
不过,应该是没伤到骨头。
棍子落下之时,她本能地反应卸了几分力的。
否则,今日这手怕是废了!
想到这儿,哥舒阿依又把衣袖扯下。
既然没伤到骨头,那养个几日便也好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倒是阿萱那边……
陈鸿熙今日在书房内吩咐了底下的人去查梁煜的底细,查查梁煜是不是受了伤,又为何会受伤。
虽然哥舒阿依不知道陈鸿熙为何会对梁煜受伤之事那般紧张,但直觉告诉她,此事定是不简单。
她得想办法告诉阿萱才是!
不过眼下,外头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凡事都留到明日再说吧!
思及此,哥舒阿依便起身准备去打水洗漱。
可刚要出门,便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疑惑着开了门,就见两名丫鬟站在门外,一个手中提着水,一个手中拿着药箱。
见到哥舒阿依,便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奴婢奉殿下之命,前来照顾姑娘。”
两名丫鬟说着,也不等哥舒阿依有什么反应便进了屋来。
一个倒水伺候哥舒阿依洗漱,一个拉着哥舒阿依坐下,为她受伤的右臂敷药。
期间,两名丫鬟一句话都没说,直到伺候完哥舒阿依洗漱完,方才又行礼告退,“姑娘早些休息。”
说罢,便是出了屋去。
房门被关上。
哥舒阿依看着自己已经上了药的右臂,眉心不自觉拧起了一个结。
这个陈鸿熙,居然会如此好心,请丫鬟来照顾她!
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翌日。
哥舒阿依早早起身。
虽然右臂受了伤,但她还是陈鸿熙的贴身侍女,还是得去伺候陈鸿熙的。
可,刚起床,屋外便有丫鬟听到了动静,轻声唤道,“姑娘醒了吗?奴婢们进来伺候姑娘了。”说罢,便是推门而入。
哥舒阿依瞪大了眼,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了。
可那两个丫鬟却当做没瞧见,自顾自上前来为哥舒阿依更衣,洗漱,甚至还伺候哥舒阿依用早膳。
哥舒阿依很是不习惯。
别说是在突厥做公主的时候,就是当年在大棠做妃子,她也没有吃东西都要人喂的时候啊!
当下十分抗拒,面对丫鬟送到嘴边的粥,她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了。
粥不慎撒在了地上。
两个丫鬟便当即跪了下来,“姑娘,我等是奉殿下之命前来伺候姑娘,还请姑娘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眼看着两个丫鬟一脸惧怕的样子,哥舒阿依终于明白,自己如若不安分地让她们伺候,恐怕陈鸿熙会迁怒她们。
于是,叹息了一声,冲着那两个丫鬟招了招手。
两个丫鬟站起身,这才又开始伺候哥舒阿依吃早饭。
好不容易一碗粥跟用刑似的吃完,哥舒阿依连连摇头,剩下那些糕点她是说什么都不肯吃了。
丫鬟们这才放弃,毕竟哥舒阿依已经吃过东西,她们也好交差了。
于是,行了礼退下。
哥舒阿依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等送走了那两个丫鬟,她才去了陈鸿熙那。
此时,陈鸿熙不过刚刚起身而已。
正欲穿衣,便见哥舒阿依默默走了进来。
当下,眸色微冷,却也什么都没说。
就见哥舒阿依给他行了礼,而后才上前来,替陈鸿熙系扣。
她不知道她还没进府前,这活是谁干的,但自她入府之后,这便是她的活,是以此刻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右臂毕竟受了伤,昨日虽然上了药,这会儿也还是用不上力。
甚至稍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以至于,她系扣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
右手还因着疼痛,不自觉地颤抖着,而这一切,都被陈鸿熙看在眼里。
于是,‘啧’了一声。
哥舒阿依瞬间听出了陈鸿熙的烦躁,当下便是后退了两步,低垂下头,躬身行了礼,给陈鸿熙赔罪。
这还是她进府之后,第一次这样小心翼翼的。
照理说,陈鸿熙应该很满意哥舒阿依眼下的状态,这证明他昨日那一招杀鸡儆猴很有效果。
可眼下,他心中却是无比烦躁。
这女人如此恭顺的样子,跟府里其他下人有什么区别?
眉头微拧,陈鸿熙自己系起了扣子,却道,“手上的伤如何了?”
适时表露一点关心,或许能让这个女人知道她不必如此惧怕他。
不过,哥舒阿依一点都没有领悟到陈鸿熙的意思。
只是下意识地将右臂藏到了身后,而后摇了摇头。
意思是没什么大事。
陈鸿熙冷傲的眸子扫过她藏起的右臂,冷声道,“一会儿上府医那去看看。”
哥舒阿依依旧摇了摇头,意思是不需要。
见她如此,陈鸿熙内心却愈发烦躁,“本皇子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