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陈鸿熙这副样子,姜战心头暗道不妙,却依旧硬着头皮道,“殿下,这个二皇妃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依属下之见,这伤药只怕也是她故意……”
姜战的话,陈鸿熙不爱听。
当下便露出了烦躁的神色来,打断了姜战,“本皇子不是个会被情爱左右情绪的人,你不必多说。”
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瓶放入怀中,这才又接着道,“说说正事,太子那边什么动静?”
姜战这才像是舒了口气一般,道,“太子一炷香之前带着为皇上祈福的手写经书去拜见皇上了。”
闻言,陈鸿熙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我的这个大哥哟,他母后明明是个狠角色,怎么这聪明的劲儿是一点都没传给他?这时候去求见父皇,不是等于将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吗?”
还带着为父皇祈福的手写经书?
堂堂太子,尽做些后宫妃嫔才会做的事,他该不会以为父皇还会夸他孝顺吧?
想到这个太子,姜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太子定是知道皇上与二皇子大吵一架,想借此来让皇上心中有个对比,却是忘了,当年二皇子被拐,正是皇后所为,皇上忌惮皇后母家势力,却可以任意拿捏太子,只怕太子今日是少不得一顿责罚了。”
陈鸿熙冷笑着,“也是个好事,父皇在他那撒了一通气,到我这儿就能缓和不少。”
这欺君之事,可大可小,虽然阿萱说帮他求过情了,却也不知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要说这事儿,还是得怪梁煜。
之前一心要弄死自己的孩子,这才多久,两人居然和好如初了!
平白叫他做了个冤大头!
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想到这儿,陈鸿熙的脸色就阴郁了下来,背上也跟着隐隐作痛。
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本皇子命你去找的奴仆,找到了吗?”
他原本是有两个贴身侍从的,但其中一个被无相生生扯断了手臂,已是个废人一个。
剩下另一个,还是个大老粗,做事粗手粗脚,连上药这等小事都做不好。
虽然可以让府里的其他人做,但,他这辈子做的恶事太多了,身边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
他不能保证那些人会不会趁着给他上药的功夫下毒害他。
所以,他需要一个完全身家清白的。
最好还是异国之人,如此才能保证与他全然没有仇怨。
听到陈鸿熙这样问,姜战才想起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找到了,属下今早去了城东的役市,发现了一名突厥人。不过是个女子,还是个哑巴。”
闻言,陈鸿熙眉头微微一沉,城东的役市乃是他们陈国最大的奴役交易市场,大多都是家中穷苦的百姓前来找活,或签活契,或签死契。
偶尔也有异国人,多是陈国的商贩带回来的。
只是,这突厥人倒是少见。
陈鸿熙莫名就想到了被他所杀的哥舒万。
如此说来,他与突厥也是结着仇怨的,这突厥的女人,可信?
于是,抬眸看向姜战,“确定是个哑巴?”
姜战点头,“是人牙子亲口说的,这突厥女人刚来时一直吵闹不休,人牙子嫌她麻烦,索性一咬牙就将她给毒哑了,却是想着突厥女子少见,能卖个好价钱,倒是没动那女子的身子。”
“如何得来的?”陈鸿熙又问。
姜战道,“人牙子走商去的突厥,这女子似乎是与父族中人争吵,被赶出来的,人牙子说,捡到她时,她就着黄沙在啃草根,看着很是可怜。”
听着这番话,陈鸿熙若有所思。
如此说来,这突厥女子倒是与突厥的皇族没什么干系?
想了想,这才又问道,“人牙子可靠吗?”
“在城中做了多年,家底清白,信誉可靠。”
姜战做事,陈鸿熙向来都是放心的。
于是,冷声开口,“带上来瞧瞧。”
“是。”姜战应了声,这才出了屋去。
没多久就带来了一名突厥女子。
那女子虽然穿着陈国的服饰,但五官是很标准的异域长相。
陈鸿熙觉得有些眼熟,可突厥人的长相在他们陈国人看来,都是浓眉大眼高鼻梁,长得差不多。
但心中依旧存了怀疑。
视线落在那女子被捆着的双手上,这才冷声开口,“松开。”
姜战应了声,这便将那女子的手松开了。
却在这时,陈鸿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一下就掐住了那突厥女子的脖颈。
那突厥女子显然是被吓到了,瞪大了眼,惊恐的眸中闪烁着泪花。
一张嘴努力地张着,却是一口新鲜的口气都吸不到。
双手只能不停拍打着陈鸿熙的手,可就连这垂死之际的力道对于陈鸿熙而言都是显得微弱的。
眸色微冷。
陈鸿熙松了手。
那突厥女子瞬间就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咳了两声,声音极为沙哑难听,的确像是被毒哑后的样子。
就听姜战道,“殿下需要人上药,这女子总归要比男子细致些。加上她是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