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也不知,为何迎亲的队伍会出现在芳华苑附近。
她特意将琼华公主安排在那个院子,除却那院子够大之外,也是因为从大门到那院子独有一条路,不会经过芳华苑。
她会让琼华公主住进来,不过是不想让公孙羽难做而已。
没想过要过多参与他们的婚事。
可眼下,怎么就碰到了呢?
阿萱有心想躲开,可梁煜已是瞧见了她。
四目相对,她手中还拿着念念的小鞋子,一时间竟是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
他穿喜袍,还真好看。
她与他成婚那晚,她只烦心被算计一事,哪里有心思去看他穿喜袍的样子?
眼下,他一身喜袍,腰间一条暗金花纹的腰带,衬得人喜庆又贵气。
众目睽睽,纵是她心中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缓步上前,微微行了礼,“给王爷道喜。”
被强迫着平静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并没有露出破绽。
梁煜淡淡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别的。
身旁的人却是在催促着,只担心耽误了吉时。
于是,梁煜也没有再多停留,事实上,他也不敢再多留半分。
饶是隔得那样远,他还是看到了她眼中那一抹惊讶过后的神伤之色。
她眼中的痛意,仿若是与他心口相连,以至于他的心脏也跟着微微抽痛。
如何再敢待下去啊!
再待下去,他怕是这婚都不要结了!
眼看着迎亲的队伍渐渐远去,阿萱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了几分苦笑。
都已经是早知道的事了,她又何必如此伤怀呢?
摇了摇头,转身便欲离去。
可谁知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人,此刻正一脸奸邪地看着她,“夫人,又见面了。”
竟是陈鸿熙!
此刻的他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但很显然并没有到病恹恹的程度。
阿萱骤然一惊,下意识地便要后退,可陈鸿熙已是猛然出手,捂住了阿萱的口鼻。
他手中拿着帕子,帕子上被下了药。
阿萱已然是在第一时间就闭了呼吸,但,那药性太猛,她还是被迷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人是被捆在一棵树干上的。
迷迷糊糊间,阿萱见到一群人在不远处不知忙活着什么。
那群人,个个都带着面具,可阿萱可以确定,其中一个就是陈鸿熙。
似乎是察觉到阿萱醒了,陈鸿熙看了过来,不免也有些惊讶,“竟是醒得这样快!”
他那帕子上的药,足以迷晕一头雄狮整整两日,可这才不过两个时辰,阿萱居然就醒了?
阿萱知道,定是自己及时闭住了呼吸的缘故,此刻,看向陈鸿熙,冷声笑道,“三皇子也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混进我府中。”
而且,府中的暗卫居然都没有发现!
面具之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但阿萱知道,陈鸿熙一定在笑,“陈国女子出嫁前必定是要热闹一番,进进出出这么多人,你的暗卫如何能看得住?”
阿萱也料到了陈鸿熙定是跟着人群混进府的,他能骗过她手底下人的打探,自然也就有本事借着今日人多热闹,躲过府中暗卫。
当下便是微微挑眉,“所以呢?三皇子劫持大棠的护国夫人,所为何事?”
“哈哈哈哈!”陈鸿熙大笑了起来,“夫人可莫要信口雌黄,你如何能确定,我是陈国三皇子?”
哦,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戴面具。
纵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是他,可只要他带着面具,并且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就可以抵赖。
嗯,小人不亏是小人。
阿萱也懒得与之废话,“你到底想法怎么样?”
陈鸿熙冷声一笑,“夫人给我下毒之时,就该料到会有这一日。”
这是陈鸿熙的报复。
阿萱眉心微拧,想着这陈鸿熙果然是有些本事的,居然能猜到是她做的。
当下,没有说话,就听陈鸿熙道,“夫人可认得此处?”
阿萱因着中药刚醒,至今都还有些恍惚,此刻被陈鸿熙提醒,这才看向四周。
是一片林子,一旁甚至还有一处断崖,但……她并不认得这地方。
眼看着阿萱露出迷茫的神色,陈鸿熙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原来夫人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住在京内,对京城四周的地方都很熟悉呢!”
说着,陈鸿熙又摇了摇头,“不过,你自幼被梁煜养大,也算是锦衣玉食,除却王府,大约也就校场是最熟悉的了吧?自然不会刻意去查看京城附近都有些什么。”
不像他。
因着母妃身份卑微,他自幼便被人瞧不起,从小就只能靠自己,所以,他每到一处地方都会习惯性地将四周都调查清楚,如此,逃命也好,作恶也好,都会事半功倍。
见阿萱依旧不说话,陈鸿熙冷声一笑,看了眼不远处的断崖,道,“这片林子嫌少有人来,这悬崖我也瞧过,深不见底,你猜,梁煜能不能猜到你在这儿?”
梁煜?
听到陈鸿熙提及这个名字,阿萱的眉心骤然一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