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显然没有听明白阿萱的意思,挺了挺胸膛,道,“自然!我等身为这孤城的守将,自然是要与孤城共存亡的!”
阿萱也知道赵哲没听懂,双眸望向黄沙之中,只淡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圈之后便快到午时了,阿萱跟赵哲都准备先回去吃些东西再来。
可,没走多远,就见到一间医馆前围满了人。
自孤城打仗以来,除却那日百姓纷纷上门找她要水喝,还从未这样热闹过。
以至于赵哲都忍不住好奇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阿萱便也跟了上去。
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小丫头跪在了医馆前痛哭着,而医馆的大夫则是一脸愁容,“真不是老夫见死不救,而是这病症,老夫当真是见所未见啊!”
有围观的百姓见到阿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道,“就算张大夫治得好,说不定也没有药呢!哎!认命吧!”
“是啊是啊,现在都缺药,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不舒服都是硬抗过来的!”
“还是抓紧回去给孩子准备一下后事吧!”
百姓们越说越起劲,而跪在地上的夫妻则是哭得越发悲痛。
赵哲于心不忍,上前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那对夫妻这才发现了一身盔甲的赵哲,知道是遇到了军爷,彷如是见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忙是冲着赵哲磕头,“求将军救救我女儿吧!她突然就晕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呜呜呜……”
那夫妻手中抱着的小丫头瞧着也就三四岁那么大,倒是让阿萱想到了念念。
心底的柔软被触动,阿萱这才上前,冲着那夫妻二人道,“我看看。”
那二人微愣,似乎有些犹豫。
就听赵哲道,“公孙夫人师承国师无相,医术精湛,让她看看吧!”
闻言,那夫妻二人这才连连点头,将孩子抱到了阿萱的面前。
阿萱看了眼孩子,只见她脸色苍白,双唇呈淡紫色。
伸手搭上孩子的脉搏,没一会儿就松了手,看向那对夫妻,问道,“这孩子从前可晕过?”
孩子的娘亲连连点头,“晕过的,但没一会儿就会自己醒来,我们便也不曾将此当回事,谁知今日……呜呜呜……”
说着,又哭了起来。
阿萱便也没再问,只让赵哲将孩子抱进了医馆,而后又冲着那张大夫道,“借张大夫的针灸包一用。”
“好好!”张大夫连连点头,领着阿萱就进了医馆去,拿来了针灸包之后还忍不住问道,“夫人当真是国师的弟子?”
大棠百姓都知道,无相乃是神医,如今见到他的弟子,自然也是仰慕不已。
阿萱淡笑着点了点头,就听那张大夫道,“不知草民可否在旁观习?”
他想着神医的弟子医术自然不差,今日或许还能学到两招。
阿萱没有拒绝,接过针灸包就开始给小女娃施针。
不过三针下去,小女娃便醒了过来,但阿萱依旧没有停手,行了十针之后方才作罢。
只看得一旁的张大夫连连称赞,“秒啊!不愧是国师的弟子,夫人真是神医妙手啊!”
阿萱礼貌回以一笑,道,“这孩子的病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日后若有再晕厥的时候,只需按照我方才的施针顺序刺穴就好。”
闻言,张大夫连连应声,“好,草民知道了。”
阿萱这才点头,正欲起身离去,却不料一只小手忽然牵住了她的手,轻轻唤了一声,“娘……”
生在孤城这种荒凉之地,小丫头的手并没有想象中的细嫩,反倒是带着些许搭上粗糙。
可莫名的,更叫人心疼。
就听一旁的张大夫道,“二丫啊,这位是公孙夫人,不是你娘。”
闻言,小丫头好似这才发现似的,慌忙松了手,脸上带着几分窘迫。
张大夫便道,“别急,张大夫这就去把你爹娘叫进来陪你!”说罢,张大夫便出去了。
阿萱便也跟着转身离去,身后却是传来了细小的声音,“谢谢夫人。”
稚嫩的声响让阿萱心中某处柔软缓缓荡漾开来。
她转过头看着那丫头,微微一笑,“不用谢。”
“请夫人吃糖。”小丫头说着,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颗糖丸子来。
阿萱看着这一幕,只想着念念也喜欢请人吃糖丸子,心中的情绪便越发柔软了。
伸手,接过,却也只是淡淡道了声,“多谢。”
而就在这时,小丫头的父母进了屋来,一下就扑到了床边,见自己的女儿真的没事了,便又朝着阿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今日若是没有夫人,我们,我们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阿萱忙是将人扶起,却道,“孩子的病无药可医,但若平时多加注意,莫要劳累,不要被惊吓到,还是没有大碍的,至于医治的法子,我方才也已经告诉张大夫了,往后孩子再有晕厥,可以直接抱来找张大夫。”
闻言,那对夫妻更激动了,又要作势下跪,阿萱只得强行搀扶着他们,道,“别着急谢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