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那一瞬间,阿萱便知道那暗器上有毒。
伤处的刺痛非比寻常,而且很快她便觉得眼前模糊了起来。
脚下也开始不稳,连连往后退了三步,直到撑住了那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方才停下。
眼前的人影,从一个变成了三个,阿萱努力摇了摇头,却还是难以看清楚。
许是认定了此刻的阿萱已然失去了抵抗力,那男人不再进攻,而是走向床边,解开了太后手脚上的铁链。
太后也终于站起了身来,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冲着阿萱冷笑,“三年前,粱煜就将苏苏安排在了哀家的身边,这三年来,她就跟个怨鬼似得跟在哀家身边阴魂不散!每日哀家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她,所以,你找人假扮了她,哀家又岂会认不出来?”
那日苏苏端回来药膳之后,她就发觉换了人了!
阿萱一手撑着桌面,有些艰难地看着太后,“所以这段时日,你都是在装?”
“是啊!”太后欣然承认,“何止这段时日,不瞒你说,哀家已经装了三年了!”
她说着,便是朝着阿萱大步走来。
姿态利落,哪有半点行动不便的样子。
下一瞬,她一把掐住了阿萱的脖子,那力道,也根本不像是拿不稳杯盏的!
但许是手脚筋到底是被割断过的缘故,颈间的力道到底是差了点意思。
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太后掐死。
只听太后道,“这三年,哀家无时无刻不在演戏,当真是累得紧!只好在,你终于还是落在了哀家的手里!”
说话间,太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你忘了哀家是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你当真以为哀家会在粱煜的手底下束手就擒?你真当哀家好欺负不成!”
当着旁人的面,太后并没有直接说破重生一世。
可阿萱却是明白的。
太后与她一样,也是重生而来。
而与她不一样的是,太后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岂会甘心受粱煜的控制?
这三年,又岂会什么都没做?
阿萱微眯着双眸看着太后,声音也是有气无力,“你果然还有后手,除却楚昕之外,还有谁在帮你?”
“别跟哀家提楚昕那个废物!”太后冷哼了一声,松开了阿萱,又开始揉起自己的手腕来,“那个废物居然敢瞒着哀家你还活着,等处理完了你,哀家第一个就是杀了他!”
“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居然还要杀他?”阿萱好似有些不敢相信似得。
却听太后厉喝了一声,“那是她欠哀家的!哀家救了他的命,他就该还!”
上一世,她并未利用楚昕,这一世当然是要双倍的用回来!
阿萱不禁长叹了一声,“你果真是心狠手辣,我若是输给你,也只是输在我不够狠吧!”
“错!你是输在了蠢!”太后看着阿萱冷笑,“你跟你上一世,一样蠢!”
她甚至都还不知道她上一世死亡的真相!
光是这一点,就让太后快要笑出声来了!
站在太后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却是微微皱了眉。
双眸紧紧盯着她,心中有些疑惑。
他暗器上的毒,很是凶猛,阿萱是如何撑到此刻都不倒的?
却见阿萱眉头微拧,道:“我的确有很多事想不明白,比如,为何你从前并没有这样的野心,如今为何非要做上那个位置不可?”
到底太后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恶到要杀了那样宠爱她的皇上?
明明上一世,在皇上的庇佑下,她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为何这一世偏要作恶多端了呢?
太后没有回答,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脸上的笑意渐渐被狠厉所取代。
“你方才说要将哀家制成什么?人彘?倒是个狠毒的法子,哀家还不曾试过将人做成人彘,不如,就从你开始!”太后冷声说罢,就见一道血光闪过。
闻言,阿萱却是笑了开来。
看着她的笑,太后眸色锐利,声音也变得狠厉起来,“你笑什么!”
阿萱低垂着眼眸,微微歪着脑袋,缓缓开口,“太后方才说对苏苏很是熟悉,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来苏苏被人假扮了。”
话音落下,阿萱便又抬眸看向太后,“那太后又怎知我对时雨不熟悉,不能一眼就认出来是不是她假扮的人呢?”
那双眸子,清亮有光,哪有半点中毒后昏沉的模样。
只听那男人一声厉喝,“太后小心!”
下一瞬,阿萱已是一把抓过太后,手中的软剑也已经像是一条蛇般缠了上去。
她看了那个男人一样,方才冲着太后道,“三年不见,长进的可不止太后一人,这点毒,可奈何不了我。哎,太后您可别乱动,若是我一不小心抽出软剑,您就跟宰相是一模一样的死法了。”
太后心头微惊,“宰相是你杀的?”
阿萱冷声笑道,“是啊,你错怪楚昕了。”话音落下,阿萱猛然抬头看向那个男人,眸光锐利,“把你手里的东西都扔在地上。”
男人没想到自己细微的动作居然都会被阿萱发现,心头微惊,看了太后一眼,终于还是乖乖的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