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死死盯着阿萱,眼中透出了一股狠意,“果然是你!”
阿萱并不意外太后会猜出来,甚至笑得极为嚣张,“是啊,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面对阿萱如此嚣张的态度,太后却也不是毫无底气,“你想在这儿杀了我?我若是死了,宰相必会争夺权力,到时候,大棠必乱,民不聊生,你就成了千古罪人!”
“哎哟,这话说得可真吓人。”阿萱眉尾一挑,“太后今日死在这儿,明日依旧能够垂帘听政。”
这话听着矛盾,可毋须细想就能想明白。
她手中有易容高手,死了真太后,假太后依旧能够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后没再说话,她就这么死死盯着阿萱,心中唯有一个想法,阿萱不愧是粱煜养大的,她跟粱煜一样疯!
“你就是为了杀我,才将粱煜弄成了如今这幅样子?你是他养大的!没有他,你早就死了!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太后义愤填膺。
而阿萱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冷。
说来也是可笑。
明明是这群人将她逼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这会儿却又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的不是!
好一会儿,她才又冲着太后一笑,“所以,我没有杀他。”
她完全可以下狠手的。
直接将粱煜毒死,将摄政王的大权牢牢捏在手中,从此便无人再能牵制她!
可,她念着他的养育之恩。
纵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替身,一枚棋子,可,终究是养了她十年。
所以,阿萱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
饶是有,也是他们逼的!
看着阿萱的双眼,太后终于明白过来,阿萱对于粱煜,已经没有半点爱了。
可不知为何,太后忽然笑了起来。
“你不爱他了?哈哈哈!你居然已经不爱他了!真好啊!哈哈哈哈!”
阿萱眉心微拧,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可,太后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后,眼里却迸发着越发瘆人的恨意,“可,若是有朝一日,你知道了他为你做过些什么,可怎么办啊?他为你所做的那些事,当真是感天动地!你说,若是当初他知道你有朝一日会不爱他,他还会不会那样做?”
太后自顾自的说着,但很显然,阿萱一句都听不懂。
粱煜为她做过些什么?
能有什么?
还感天动地……
呵!
太后怕是疯了吧!
阿萱不愿再与太后多说废话,双眸泛着寒意,“太后还有什么遗言想说的,不如一并说了?”
“你杀不了我。”太后话音落下,便是一掌朝着阿萱袭来。
阿萱身子猛然往后一仰,避开了太后的一掌,却也让开了车门。
太后瞬间一个飞身冲了出去,反应之快,倒不愧是粱煜教出来的。
但,有什么用呢?
阿萱就坐在马车里静静地看着。
看着她拼命地超前奔去,而后时鹰跟时雨拦住了去路。
见状,太后又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跑去,可大力从天而降,拦住了她。
再跑向另外一边,拦住她的是红微跟沐云姐弟。
最后,竟是逼得她重新朝着马车这边走了回来。
阿萱看着无能为力的太后,不禁冷声一笑,而后一跃下了马车。
对上太后那双忿恨的眸子,冷声笑道,“我部署了多日,就是为了今日,太后以为,你能跑得掉?”
她早就料到太后会坐不住,再次来摄政王府看粱煜,所以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她拿着粱煜的令牌告诉今日那些侍卫摄政王有要事要与太后单独说,所以,那些侍卫眼下正在远处的茶楼内饮茶。
她甚至命令粱煜的暗卫去盯着那群侍卫。
所以眼下,这里只有她的人,跟太后。
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太后便也不再废话,却是自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朝着阿萱袭来。
阿萱眉头一拧。
这软剑,岂不正是楚昕的那把?
不及她多想,软剑已经袭至阿萱的面前,阿萱立刻闪身躲避,拔出腰间匕首抵挡。
时鹰等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阿萱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她的武艺是粱煜教的,太后的身手也是粱煜教的。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软剑自有软剑的利处,但阿萱先前与楚昕交过手,也算是有了经验了,很快就应付自如起来。
相比之下,太后心急了些,一招一式都是冲着阿萱的要害而去,阿萱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露出了破绽。
眼见着太后上了当,一剑袭来,她突然一个转身,手中匕首猛地滑过太后的手腕。
鲜血飞溅。
软剑也紧跟着落了地。
太后捂着右手手腕上的伤口猛然后退了两步,却见那鲜血从左手指缝中止不住地流下。
阿萱站在原地,收起了匕首,缓缓道,“忘了告诉太后,我这把匕首是哥舒阿依送的,上头染着剧毒。太后可还记得哥舒阿依?就是当初被你磋磨的那位突厥公主。”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