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高大的背影,阿萱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门外?
红微缓步行至阿萱的身后,一脸难色,“忘了跟你说,他一直守在这儿呢!”
所以,全听到了?
粱煜这才缓缓转过了身来。
他守了她一夜,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
可那双黑沉的眸子,却透着阴鸷。
他就这么死死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森冷的笑。
连着声音都是带着那寒气逼人的笑意,“不喜欢本王,所以是喜欢公孙羽?”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靠近,笑意透着冷冽,“阿萱倒是说说,本王哪点不如他?”
她从前,口口声声说喜欢公孙羽,如今也不好否认。
只是要说公孙羽比起粱煜来到底好在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这两个男人,除了性格不同之外,一切都太像了。
同样手握重兵,同样武艺高强。
同样将紫瑜郡主当成心头肉,又同样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她。
事实上,若非要她在粱煜同公孙羽之间做选择,她的心总归会偏向粱煜多一些。
毕竟这十年来的宠溺与照顾,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发生过。
倘若,粱煜是真心待她好的,不是将她当成了一枚必要时须得丢弃的棋子,她此刻应该是扑进他的怀里才对。
只可惜……
她太清楚扑进他怀里是个什么下场了。
所以眼下,哪怕粱煜的神情已经恐怖如斯,她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嘴角勾起轻笑,“王爷很好,只是人心不可控罢了。”
人心,不可控?
粱煜,眉尾微挑,冷冷地看着她,“是人心不可控,还是你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
捂不热吗?
他那样着紧她,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对着她。
可她,怎么就还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从前那个时时都缠着自己,恨不得将所有最喜爱的东西都送给他的小丫头,怎么就不见了呢?
是他弄丢了吗?
没有啊!
他对她的宠溺,一如既往啊!
可,怎么就丢了呢?眼看着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红微忙是开了口,“今日是大年夜,如此欢喜的日子,二位就不要为此争执了吧?”
说着,红微对着粱煜微微一笑,“若不然,王爷今日在我们府上过年?”
闻言,阿萱忙是回头瞪了红微一眼。
却听粱煜冷声应道,“也好。”
有什么好的!
阿萱眉心微拧,“张姓夫妻还未找到,恐怕我没那个心思过年。”
闻言,粱煜嗤笑了一声,“萱统领的金羽卫本事得很,今早已经将那对夫妻带进宫了。”
这倒是阿萱没料到的。
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红微笑嘻嘻的,“既如此,王爷今晚可要早些来呀!”
言下之意,他眼下该回自己府去了。
粱煜的视线这才瞥向红微。
这女人心眼颇多,若是一心为阿萱所用,倒也不错。
他昨夜在此守了一晚,也的确该回去换身衣裳了。
又是,轻哼了一声,而后拂袖离去。
待粱煜一走,阿萱便质问起了红微来,“你无端端的喊他来咱们府过年做什么!”
红微却是半点不知错,“怎么了?你往年都是同他一起过的,若不叫他来陪你过,你能习惯?”
“你!”阿萱简直快要被气死了,“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要搬出来自己住?”
“行行行,你独立,你女强人!”红微甚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那我若是不这样说,他能走吗?他方才的眼神,都恨不得啃你的骨头吸你的血了!”
这倒是实话。
若不是红微这样提议,她也不知粱煜接下来会做出怎样过激的行为来。
阿萱眉心微拧,而红微这是倚靠在了门框上,上下打量着阿萱,“我也真是弄不明白你,明明就是喜欢他,做什么不承认?”
“谁喜欢他了?”阿萱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
可红微却一副‘你骗不了老娘’的模样,“你昨个儿梦魇,喊了十几声粱煜,二十几声爷,这粱煜跟爷,都是同一个人吧?”
“……”
阿萱说不上话来了。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做完梦到了什么。
她想,就算是梦魇,也应该是与蛇窟有关吧!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喊粱煜的名字。
可细细一想,也没有什么想不到的。
毕竟,他曾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阿萱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抽离了出来,看向红微,眉头紧拧,“那你说,今晚怎么过?”
以粱煜的脾气,绝不可能回去换身衣服就忘了这茬子事儿了。
所以哪怕这会儿他没有撕碎了她,晚些他该撕还是得撕的。
红微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罢,还不忘冲着阿萱挑了挑眉头,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
阿萱以为,红微是个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