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眼看了一眼许丝绾,目光有点冷,不过一瞬间就移了过去,转到小太监身上。
这长生殿的气氛与以往迥异,小太监本来就是刚提拔上来的,专门伺候皇上起居,为齐世安更衣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样的阵仗,早吓的面无人色。
壮着胆子瞄了眼身旁的淑妃,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这趟来,定没什么好事,心里叫苦不迭,可也没旁的什么办法。
倒是许丝绾端的淡定,她已经猜出来有人告她黑状了,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心里差不多也有了些底。
“你是伺候皇上更衣的?”太后抬了抬眼皮。
小太监一震,袖子里的手略有些抖。
“回太后的话,奴才正是伺候皇上更衣的。”声音也有些抖了,这话回的中规中矩,只是不想再出错,今儿个只希望能够全须全尾的回安神殿。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上头要发怒,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底下服侍的人。
秉承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念头,战战兢兢,不敢多答。
“既然如此,那哀家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近日,你伺候皇上更衣,皇上身上可有伤口,可是受了什么伤?”
小太监心里咯噔一下。
“想好了再说,哀家可不是好欺瞒的。”太后眼神一厉,杯盖重重合上,茶水都溢出了些许。
“太后恕罪。”小太监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奴才,不…不知…”小太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
“哼!”直接把茶盏撂到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丝绾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瞥了眼地上的小太监,嘴角翁动,想说什么,太后却是看也没看她。
“好大的狗胆,连哀家也敢欺瞒,怎么,在宫里呆的久了,连谁是主子都分不清了吗!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既然如此不知规矩,不如滚回内务局,好好重新学学规矩,免得真把自己当成了个玩意,连主子也敢欺瞒。”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才不敢。”小太监吓的连忙求饶,无他,这内务局是专门教导,刚入宫的太监宫女规矩的地方,要是他被送回去,还是因为不知规矩,那他这条小命也就没了,要知道,这宫里,折磨人的法子可多的去了。
想要整治一个人,那才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他能爬到安神殿伺候皇上梳洗,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这要被罚回去,那这辈子就完了
,太后这又逼得紧,实在没办法。
当即也顾不上许多,就将事情老实说了出来。
“回禀太后,皇上身上确实是有些伤口,是今日新添的,奴才也不知道这伤口的缘由,并非是奴才欺瞒,而是皇上嘱咐了不许说出去,奴才这才不敢妄言,还请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小太监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说了个清楚,太后听了,没有惊讶,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不过心头的火气却止不住的窜起来,她的皇儿,万人之上的帝王,竟被个女人给伤了,这也就罢了,皇上还要为这个女人遮掩。
这要她怎能不气,眼神一阵阵发冷,这会本就严肃的脸上,显得有些刻薄,看着许丝绾,也不知道她究竟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勾的皇上五迷三道的。
莫不是个狐狸精变得,不然也不会在后宫独宠,想到什么,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平坦纤细的腰肢,更加不满气来。
“淑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没有。”许丝绾耸耸肩,脸色淡然。
“没有?哼。”
“那这么说来,你是承认皇帝身上的伤是你弄的了。”
“是,皇上身上的伤的确是臣妾不小心弄伤的。”许丝绾供认不讳,想到齐世安身上的伤
,有点小心虚,但还是认了,太后摆明是早就知道,来问罪来了,也不想再推脱,省的浪费口水。
“你区区一个后妃弄伤皇帝不说,看看你的样子,哪有一丝悔过之心。”太后冷喝到。
“好,哀家再问你,那个新进宫的秀女,叫潘跃春的,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故意给她开了泻药,要她在御前出丑。”
“是。”许丝绾没有否认。
这一个字,要太后的眉毛都皱到了一块,要不是还记得屋内还有旁人,为了保持太后的气度,这会都该将桌子给掀了。
如此一个善妒的女人,要还留在后宫,早晚得闹出大事,不,现在已经闹出大事了,连一国之君都敢出手,今天皇帝是受伤,那明日呢?
想到这,太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淑妃失德,善妒,刺伤皇帝,实乃大忌,犯上作乱,理应处死…”
“太后!”
“太后!”
两声惊呼响起,一道是许丝绾的,她只以为太后要处罚她一下,没想到竟然想要她的命,另一道声音,则是一旁的陆九珍。
陆九珍这段时日侍奉在太后身旁,深得太后喜爱,此时见太后似乎是真的动了杀心,怎能坐的住,连忙出来求情。
“太后,”陆九珍给了许丝
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出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