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目送皇上消失在黑夜里,欧阳南陵快速关上门,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倚着门瘫软在地上。
刚才听到勤殿里死了人,她紧张的样子,生怕被皇上看出什么端倪,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娘娘……”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呼唤声同时响起。
欧阳南陵强作镇定起身,隔着门缝低声吩咐着:“方才太监来报许婉婉在勤殿死了,你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这就去,您且等着奴婢消息吧。”外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很细小,不仔细听,可真听不到有人在说话。
朝着门外人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自己一个人缓缓走向床榻,心里面想着,也不知道许婉婉死之前有没有对许丝绾说些什么……
但一想到,既然皇上来之前不知道许婉婉之死,她心里面也就安生了许多,任她许丝绾能耐她如何?
“皇上……”
皇上嫌弃做龙撵慢,自己一个人甩掉了后面的随从,领先一步施展轻功来到勤殿门外。
守夜的宫人瞧见了依依跪下行礼,他们还没来得及去通报许丝绾,皇上已然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清水正给许丝绾竖着乌黑的秀发,两人正闲聊着,被皇上突如其来的闯入
打断,气氛立马凝住。
等她们反应过来要给皇上行礼,皇上朝他们摆了摆手:“朕听说许婉婉死了,你可有伤着?”
他这是来关心自己的?
刚才皇上进门时的紧张模样,和眼下简短的问候,让许丝绾怔了一怔,他前两天还狠狠地禁足自己,今儿这是怎么了?
“没有,她是她,我是我,我这不好好的站在皇上面前!”许丝绾对皇上禁足她多日的事情,还余气未消,说话语气没有半分温柔可言。
皇上听出了许丝绾语气中的不满,也顾不上给她多解释,上前一步抓紧她的手上下左右好好端量了半天。
确定她毫发无伤这才放心。
在一旁伺候着的清水很机灵地带着屋子里的人悄悄退下,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察觉到了许丝绾抵触自己,皇上有些无奈的松开了许丝绾手,独自一人在桌前坐下,叹了口气。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僵持了很久,皇上有些不满地皱着眉头:“你可还在为朕禁足你生气?”
“臣妾不敢。”许丝绾想也没想,直接怼上了皇上的问话。
看着许丝绾机械又冷漠的回应自己,皇上心中窜起了一肚子火,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冷哼一声:“不敢?还有你
不敢做的事?”
许丝绾倔强地将头转到一旁,不敢直视皇上,她其实有些心虚……
“你知不知道这后宫里有多少妃嫔想要爬上朕的床?又有多少人想要朕赐给他们一个孩子,而你呢?”
一想到许丝绾背着自己偷偷倒掉他赐的助孕汤,皇上就有些难以自制自己的情绪。
“臣妾只是没准备好,皇上可曾设身处地的为臣妾想过?”许丝绾地喃着,也是她的内心话,正是因为皇上不是他一个人的,她才有万般顾虑。
在这深不见底的深宫中,光有皇上的宠爱是远远不够的!皇上不知道并不稀奇,她自己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面每日里却如履薄冰。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活在这样一个没有阳光的空气里!
皇上没想到许丝绾会吐露心声,淡淡道:“朕就是为你想的太多了,才让你这般糟践朕的好意!”
太后催着自己有子嗣,欧阳南陵天天上赶着要爬上自己的龙床,可许丝绾却偏偏把自己往外推。
这让皇上开始怀疑许丝绾对他的情谊了。
许丝绾这才明白皇上心中所想,连忙表明心意:“皇上也不必揣摩着臣妾心意,臣妾绝无二心。”
有了许丝绾表明心意的话,皇上听后这才算
消气,也不枉费他今晚因为担心她特意跑来瞧瞧她了。
就在刚才他进了屋子见着许丝绾好端端的屋子里,他当时气她的那股子劲头就消减了大半部分。
也就是在那时,他清楚地意识到,没有什么事情比许丝绾的性命更重要了,加上刚才和许丝绾之间的沟通,他决定不再去计较许丝绾之前倒掉药的事了。
沉思了片刻,他清了清嗓子冷着脸瞥了眼许丝绾:“既然你对朕并无二心,朕也不是小气之人,往日的事就既往不咎,打今儿起朕就解除了你的禁足。”
真是喜怒无常。
许丝绾暗自在心里面给了皇上一个白眼,这要是换成了寻常人这般对自己,她断然不能轻饶!
皇上终究是皇上,她十分有分寸的谢过皇上,然后上前给皇上倒了杯茶水。
“许婉婉是在你的寝宫出了事,那就不能不防备下手之人或许是冲着你来的。”喝了口许丝绾递过来的茶,皇上仔细地给许丝绾分析着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敌人在暗处,在没有搞清楚他们是要对许婉婉下手还是对许丝绾下手,许丝绾都是危险的。
他可能不能拿着许丝绾的命当儿戏。
许丝绾寻思着要不要告诉皇上她所知道的事,但一
想起欧阳南陵那般狡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