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南陵听闻这话,脸色刹那间有些苍白,她看向齐世安,有些不安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怎么会不清楚呢?”
“哦,是吗?”许丝绾满脸无辜,“姐姐这么说,妹妹我倒是无地自容了,妹妹这,这着实不知啊。”
欧阳南陵脸色更白了,双手无意识的绞着帕子,那双含情眸,莹莹水光,欲落不落,真真是我见犹怜。
许丝绾心里冷哼,矫情,自己还没把她怎么着呢,这般做态给谁看呢,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齐世安,见他没有其他深情,心里稍稍平和了些。
不过……
不就是矫情,跟谁不会是的。
“这几日,想是姐姐事忙,妹妹寻了几次,也无从得见。”走到欧阳南陵面前福了一礼,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不妹妹想着太后寿宴为大,姐姐奔波劳碌,妹妹我心里实属不安,可妹妹我又不懂这些琐事,姑且就不去为姐姐添麻烦了。”抽出帕子压了压眼角,眉头轻蹩。
欧阳南陵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心里只道失策,这许丝绾也不是个傻的,什么见不到她,呵,她怎么没听这位什么时候来找过自己。
这是在皇上面前故意给自己上眼药呢,不懂琐事,皇上只会认
为是自己嫉妒,不想分权,故意找借口不见她,还不愿意教她处理这些事务。
连忙瞅了瞅齐世安,见他听了这番话,果然神色有异,只得咬碎一口银牙,勉强笑道。
“是我这几日忙糊涂了,没顾得上妹妹,瞧我,该打该打。”轻捶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这些个下人,也是个不中用的,我明明吩咐了去,一定要将话传到,她们倒好,竟给忘了,这才叫妹妹蒙在鼓里,等我回去,定要好好罚一罚她们,好好长些记性。”
又转身给齐世安福了一礼:“臣妾监察不力,委屈了妹妹,还望皇上不罪。”
许丝绾暗暗撇了撇嘴,没说话,借口谁不会找,罢了,反正原本就没指望将她如何。
齐世安也看出了点端倪,后宫的那些小手段,又怎会不知,只是懒的计较。
瞧了眼许丝绾,知道她也不想揽这麻烦事,就挥了挥手,“既如此,便罢了。”
“你这几日操劳母后寿宴,也辛苦了,淑妃对这些事也不熟悉,就别叫她给你添麻烦了。”他手指敲了敲桌子,顿了下。
“寿宴的事,就你多受累,一个人看着办吧。”
低沉的声音响起,欧阳南陵一愣,随后又欣喜万分,皇上这是什
么意思,非但没有怪罪她,还撸了许丝绾的权利,莫不是……
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面上略有些为难。
“这怎么行,太后特意吩咐了,要妹妹也帮衬着筹备,这般怕是不妥。”
又诚恳的望了许丝绾一眼:“之前是姐姐做事不周,妹妹莫要见怪。”
“好了,母后那里,朕自会去说,你自己看着办就是。”齐世安有些不耐。
“就是,姐姐放心,我并没有怨怪姐姐,还要劳累姐姐了。”
“哪里,应该的。”欧阳南陵应道,这才放下心来,听了许丝绾的话,暗道算她有眼色,这下可没人和她抢功劳了,不由心情大好。
不由得想讨巧卖乖,可齐世安可不买她的账,啰嗦了半天,还没时间和许丝绾独处,心下气闷,只赶紧打发了她。
“最近出了许些事,母后心情欠佳,这寿宴你可要好好筹备,不可再出差错。”
“好了,这汤也送了,这几日就不必常来了,毕竟太后的寿宴重要,你自己看着,别又闹出什么乱子,今日就先回吧。”
“啊!”欧阳南陵不想就这么走了,“可……”
“嗯?”
触及皇上的目光,又生生咽下未完的话,“是,臣妾这就回去核对寿
宴流程。”
齐世安满意了。
欧阳南陵垂眸,端的温柔贤淑,现在还不是时候,眼前的确是寿宴重要,心念一转,就权衡了利弊。
况且此时离去,还能给皇上留下个贤良的印象。
遂也不拖沓,柔柔的福了一礼,情义绵绵道:“皇上,臣妾这就去了,只是这汤,是臣妾亲自熬的,又在炉子上煨了好久。”指着一旁被冷落的汤,又道。
“放久了就凉了,皇上处理政务劳累,记得喝些,调养调养身子。”
“朕知道了。”齐世安不耐烦的胡乱答应着,不过除了许丝绾,没人能敏锐的发现,我们的皇帝陛下的话里哪里不开心就是了。
许丝绾嘴角微勾,因为欧阳南陵心里的不舒服也缓解了些。
等人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两人。
齐世安低低咳了一声,伸手就要拉她过来,被许丝绾一把躲了过去。
她指着桌上的那盅汤,皱着鼻子道:“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做的汤,你还不快喝,当心凉了。”故意拖长了调子。
齐世安一愣,然后嘴角微勾,最后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开心的,值得乐成这个样子。”她有些恼了。
笑声更大了,屋外的海公公摸了摸
鼻子,这淑妃娘娘真是厉害,竟能让皇上这般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