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后病了,她就下懿旨晓谕六宫嫔妃免了晨晚来长生殿问安的规矩。那天,皇后和良贵人相约去长生殿探望完太后之后,一同返回凤坤殿。
良贵人心思缜密,惯会察言观色,她察觉皇后的脸色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满脸的烦躁。
“绿翠姑姑,麻烦您去点些宁神静气的檀香来。”良贵人给绿翠使了个眼色,使得她能够发现皇后的异样。
嘱咐完绿翠,良贵人才慢慢走进内殿坐下。
“娘娘,您要是有什么心事不妨给嫔妾说说?嫔妾愿意为娘娘排忧解难。”
皇后烦躁得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几案上:“如今太后凤体有违,该怎么处理许丝绾那个贱婢,现在全都由皇上一个人做主。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赦免她,到时候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一场了。”
“费了这么大的劲设下的局,要是许丝绾她死不了,你让本宫怎么能甘心?”皇后越说越激动,连连拍拍着桌子。
良贵人见皇后这么生气就给她出主意:“娘娘,你先别着急。时候没到,一切还未尘埃落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娘娘您可别自乱阵脚。依嫔妾愚见,您现在当务之急是去
找太后,求她出面赐死许丝绾。这样娘娘既不用得罪皇上,还能够了解您的心腹大患,岂不一举两得?”
皇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轻斥了一声良贵人:“呵,您说的倒轻巧,那是太后,本宫如何求得动她?”
良贵人朗然一笑:“那就要看娘娘的本事。太后因何而病,娘娘您可知晓?”
“不是说年老体弱,生了风寒么?”林嘉仪听着良贵人的口风,心生疑虑。
良贵人笑得更深了:“这不过是太后她老人家为了顾及皇家颜面的托词罢了。嫔妾已经打听过了,太后是因为要赐死许丝绾的事和皇上起了冲突,才会病倒的。太后她老人家明察秋毫怎么会看不出许丝绾惑乱后宫的本性?”
良贵人小心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太后她老人家仁厚,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个明白事理,识大体的人来帮她下了这个决心。”
良贵人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借刀杀人的手段,她可比皇后使得顺手,许丝绾要是死了,皇上身边就缺了一个可心的人,自己何愁没有机会上位?
此时,皇后虽然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良贵人的意思,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娘
娘,太后她不是没想过去赐死许丝绾,可是每一次都被皇上给拦下来。这次就算是她老人家肯出面,有皇上挡许丝绾在前面,也无济于事啊。”
良贵人凑到皇后耳边小声嘀咕两声:“娘娘,既然明着赐死淑妃行不通,那我们就来暗的啊。”
“暗的?林嘉仪疑惑不解。
良贵人诡异地笑了:“娘娘,嫔妾的意思是,太后她老人家趁着皇上被蒙在鼓里不知情的时候,悄悄杀了淑妃不就行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即便是皇上怪罪下来,也于事无补了。再说太后是皇上的母妃,皇上就算再气恼,难道他还能做出弑母之事?”
林嘉仪听了良贵人的建议,觉得这计划不错,两个人相视一笑。
“秦嬷嬷,你去把本宫珍藏的极品血燕拿去装好,本宫等会儿要去探望太后。”
然后林嘉仪就带着良贵人来到长生殿了。而此时太后精神尚好,正在吟诵佛经。
“嘉仪?你怎么来了,不是早上刚来过么?”
两人给太后行了万福礼后,林嘉仪坐到榻上,良贵人则静静地站在一旁。
“嘉仪不是放心不下姑母的身体?怎么样?好些了么?”
太后拢了拢耳旁的鬓
发,和善地同皇后说着话:“不碍事,已经好了大半。”
说时迟那时快,林嘉仪突然掩着面装模作样地抽泣起来。
“怎么了?嘉仪,受什么委屈了?跟姑母说姑母给你做主。”太后甚是喜欢林嘉仪这个侄女,看见林嘉仪哭了很是担心。
林嘉仪摸着眼泪哭诉道“姑母,你可要为嘉仪做主啊。嘉仪知道自己是皇后,所以从来不愿同寻常人家的女子那般,拘于个人的小情小爱。我礼待合宫姐妹,就是希望皇上能够不为宫闱之事忧心。可是本宫既作为六宫之主,就要掌持正义,淑妃谋害龙子证据确凿,皇上却视若罔闻。难道就因为良贵人位分低,淑妃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就可以偏心于她,置宫中法度于不顾么?”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握着自己的手静静地坐着。
林嘉仪继续添油加醋:“淑妃她谋害皇子,罪无可赦,按律当株连九族。可是她现在却安然无恙地待在暗室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皇上的意思姑母你老人家也知道,他有心包庇淑妃的话,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把她放出来了。”
良贵人给林嘉仪示意,按照她之前教她的话去说给太后听。
“淑妃若是安
然渡劫,后宫有皇子的姐妹将会人人自危。同时也会给心怀不轨之人做了不好的示范,告诉他们龙子的性命就如同草芥。”
“姑母,最可怕的是淑妃现在圣眷正浓,独得圣宠。一旦日后她先其他姐妹一步怀上龙种,这个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