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哑然,现在才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包括许世文在内都只把周恒当做一个皇帝身边的普通侍卫,忘了他真正的地位。
“父亲,幸而儿子今日回来了,不然您若是犯下打错可如何得了。”许世溟淡淡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世文听了他的话有些不高兴。
“父亲还不明白吗?”许世溟沉声道:“今日这件事应当就这样揭过去罢了,不得再深追究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刘姨娘就不乐意了,她辛辛苦苦的在许世文耳边吹了这么久的耳旁风,吹的嘴皮子都要破了,这小子出来才多久就要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
她眉尖一挑,极为刻薄的道:“大少爷这是要包庇这个外人啊——回府第一天,想来板凳都还来得及坐吧,便想着胳膊肘往外拐了?”
“父亲,”许世溟没有理睬旁边聒噪的女人,依旧朝许世文道:“大妹妹此时已经不全是许府大小姐这个身份了,俗话说嫁夫从夫,她现在是皇上的人,是经了正品册封的娘娘,若是父亲今日动了她,此事传到了皇上耳中,父亲可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刘姨娘还要说什么,许世溟阴狠的一个眼神杀过去,她便不敢开口了。
院子里忽然就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所有人都杵在原地,等着许世文的反应。
半晌过去了许世文也没说出什么话来,许丝绾眼中渐渐升起嘲笑的神色,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往上翘了翘。
“父亲!”许世溟又喊了一声,接着道:“想必回门那日府外的百姓已经觉察到了许府之人对淑妃的敌意,外面指不定在传咱们许府是怎样刁难淑妃的,若是今日您再做些什么,被人传出去了,传到了皇上的耳中,那就是大罪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后一句带有警醒意味的话,道:“您不是一个人,您身后是整个许府啊!”
许世文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他终于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许丝绾,转过头有些无力的:“你道如何?”
瞧着这是被劝动了,许世溟微微一笑,道:“此事就这样揭过去了罢,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府中受伤的人可以叫大夫过来医治。”
刘姨娘一把推向许世溟,许世溟没有防备,被她推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停下,一张脸顿时冷了下去。
刘姨娘难以置信的吼道:“揭过去?那我女儿的身体怎么办?她正当妙龄就受了这样的伤,一辈子怕都是要毁了,这个时候你要
我揭过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一着急起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也不管面对的是谁了。
许世文微微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念着她是为女儿抱不平所以才口无遮拦。
许世溟却火了,他冷笑一声,缓缓道:“刘姨娘难道没有发现,我一直在忍着你吗?你三番两次的挑唆我父亲教训淑妃,可想过后果是怎样的?”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若是没有想到这一层,方才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应当也是知道了,若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却依旧教唆我父亲动手,是急着把我父亲,把整个许府往火坑里推吗?”
“淑妃今日若是有了什么差池,我们整个许府都要给她陪葬!到时候就不是你女儿断个胳膊断个脚那么简单了。”
刘姨娘被许世溟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心中那一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那口气堵在胸口,堵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又想到方才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的样子,顿时感觉心都要碎掉了,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许世文的小腿就大哭了起来。
许世文想弯腰去扶,可是刘姨娘抱的实在太紧,他竟然是怎么抠也不能让她松开分毫,正在他纠结的时候,
抱着他的刘姨娘开口了。
“老爷啊——”刘姨娘哭的太多,以至于嗓子都哑了,听起来格外的凄惨,她道:“妾身无用,生下的女儿只能作庶女,虽说老爷爱怜,但在外头谁人不知窈婉的上头还压着个嫡女。”
“她自出生起便比旁人低一等,如今大了,更是要受人欺负,妾身早就告诫过她,在家中能忍便忍,告诫她吃亏是福,可是妾身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三番五次的受了别人欺负啊。”
许丝绾在旁边很是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颠倒黑白的,真是大开眼界了。
许世文眼中的怜惜越发浓重,看样子简直心疼的要把刘姨娘揉进骨子里。
许世溟瞧在眼中,冷笑了一声,终于道:“刘姨娘莫不是人老珠黄,连记性也变的差了?”
“不过没关系,您忘了,本少爷可是还没忘呢。”
他连说了那么多的话,又长途跋涉回家,早已口渴难耐,便指使身边的一个下人倒了一杯水过来。许世溟在众人的目光下不急不躁的喝完大半杯水,这才缓缓道:“刘姨娘前面的话说的是不错的,二小姐生下来便是个庶女,身份低人一等,可是后面的就错了,我可是记得,百般欺压别人的,正
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呢。”
刘姨娘一愣,刷的一下倒是自己站起来了,她手指指向许世溟,眼睛瞪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