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对此举双手赞同。
“对了,蔡先生给你写信来了。”许澄宁道,“他说,南边的商行被郑家干扰了,这个月只有之前五成的获利。”
她挠了挠脸蛋:“好像是因为你公布了文章和奏折,宁王便顺藤摸瓜猜到你在南地的布局了。”
她之前也预料到了,给她澄清污名就是会带来很多不便的,至少在经商这一块上,还没人能搞得过郑家。
秦弗却很是温和地摸着她的后颈:“不碍事,见招拆招,你不用担心。”
许澄宁道:“我去找几个富商筹银吧。”
“不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可不想再扶起一个郑家。
“你安心睡觉,我这就去给蔡央写信。”
一出房门,秦弗脸色便微微凝重起来,他叫人取来账册仔细翻看,军用耗费越来越巨大,削减了一半的盈利,无疑是雪上加霜。
必须想个法子再挣钱。
他思来想去想好了法子,提笔给蔡央写了一封回信,写完正好瞧见陈雨江无所事事地在门外溜达,那一瞬间福至心灵,立马将他喊进进。
陈雨江蹦蹦跳跳跑进来:“殿下,您找我?”
秦弗把信交给单左,让他退下并关上门。
门扇在外面的声音隔绝,屋里越发安
静得让人发毛。
更发毛的是殿下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很不高兴。
陈雨江眼睛往下一骨碌,看见秦弗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点着。
完了,真的是在不高兴!
陈雨江冷汗淋漓,感觉自己的所有龌龊不堪变得无所遁形,于是立马跪下,呜呜大哭。
“殿下饶命,我该打,我该死!我再也不敢怂恿小澄宁喝酒了,求您饶我一命,别赶我走啊呜呜呜……”
他哭累了,才听见秦弗幽幽来了一句:“我记得你说过,你最擅长画人像?”
陈雨江眨巴两下眼睛,有些转不过来:“是、是,殿下,怎么了?”
秦弗往椅背上一靠,整张脸埋入了黑暗里。
“收拾东西,即刻动身去扬州,去那里画一种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雨江总感觉秦弗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
“什么画?”
“最挣钱的画。”
……
有一说一,寿王的到来的确为他们注入了新的力量,军队的壮大,让他们接下来的征战更加所向披靡,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袭卷到中原,将前线一直往北推移。
但有好就有坏,徐州脱离了被薄元道攻打的危险后,又开始作妖了。
军营里治伤的药材在几天前
就断了,迟迟续不上新的伤药,重伤而死的人大.大增加。
李茹和韩清元出去奔波许久,这次也空手而回。
“哪里都买不到药材,连上山现采也采不到。”李茹无助地摇头,“南哥哥,这次我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就是不顶用。”
许澄宁也很是苦恼。军营里有好几味最实用的止血愈伤的伤药都产自徐州的有名药行,没有药,就是钟白仞也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去跑一趟……”
“不行!”云九道,“你有事吩咐,不能离开。”
“是啊宁儿。”韩清悦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想拿你去做人质呢,谁走你都不能走。”
许澄宁何尝不知道,但她没招的时候就习惯出去走,边走边看,看着看着,或许就有法子了。
愁眉苦脸之际,外面有人兴奋大喊:“来了来了!药材来了!”
久旱逢甘霖似的,许澄宁泛起喜悦,忙跑出去看,只见数架辎车停在伤兵营外,车辙印深深,看来收获不小。
“这些都是从南边来的?”
押车的兵头道:“是的,幸而南地大,还能搜罗到一些,兄弟们可算是有救了。”
许澄宁点头,但她向来谨慎,便喊出两名军医来。
“你们看看
药材可有不妥之处?”
军医检查过后,都说没有异常,许澄宁便让人一箱一箱地搬进去。
韩清悦神情一松:“太好了,这么多够用上好一阵子了。”
许澄宁只是莞尔,没有回应,倒是问起兵头来:“南地也很难找齐药材吗?”
“回许姑娘,是这样的,就这一些也是我们东拼西凑搜集来的,您瞧,连金疮药都不一样呢。”
他搬起一箱子倒给许澄宁看,装金疮药的药瓶子有的高有的矮,有的细有的圆,黄黄白白,各种各样。
许澄宁点头:“看起来是很艰难,难为你们了。”
她又瞥到兵头手背上一道口子,便道:“你怎么也伤了?云九,给他擦点金疮药。”
“不用不用,许姑娘,这么点伤,一会就好了……”
管他怎么说,云九已经走过来,死死抓住兵头的胳膊,兵头极力挣扎,嗷嗷大叫:“放开我!放开我——啊!”
云九把一整瓶金疮药都倒在了兵头手上,顿时伤口升起一缕烟气,只是片刻的工夫,伤口已经被灼成了紫色。
“把他们都拿下!”
许澄宁喝